那种情形,让当时十岁的我完全感觉不到是在夏天的正午,我怎么也想不通,耍笑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他们于心何忍呢?我上前拉她离开,可她不听,她觉得“辩论”还没有结束,不能轻易认输。我有些焦躁,甚至有些愤怒,不是对她,是对讥讽她的那些人。这大概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对某些村人产生愤怒。
这时母亲来了,让我的愤怒得到了缓冲。母亲站在门口,对着场院高喊:“霜菊,你来一下,《语录》上有个地方我看不太懂!”
这话真奏效,李霜菊听到后,立即停止了辩论,但没有挪动脚步,只转过头,高声问母亲:“你说吧,我这就给你解答,是哪一页的?!”
母亲苦笑了一下,又说:“不光是《语录》,还有《选集》上的,你来家里给我解答吧!”
“哦,是这样,那得去家里了。”李霜菊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自语,然后对那些讥讽她的人说,“看见了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要求进步的人的!再看看你们自己,除了捡便宜卖乖、白吃人家的猪肉,还知道啥?”说完,拉起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场院。
我们的身后响起了一片嘘声,并夹杂着一些讥笑和谩骂,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在把她送进院子之后,我重新折回了场院,坐在离人群不远的地方,看着那些出言不逊的人。他们中的一些人,瞟了我一眼后,便装作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肉了,另一些人则似乎有些局促。而一些没有参与“辩论”的人,神情也有些不够自然,尤其是田园,脸已经涨得通红。我知道,这种场合,她早就待不下去了,现在听李霜菊这样说,她很想跟着离开,但因父亲田富贵在场,只好继续忍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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