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西山脚下的一块平地上停下了他的电动车。我下了车,老远看到靠山的那边坡下坐着几个人,都在闷头吸烟,谁也不说话。人群旁边绑着一只大白公鸡,公鸡血红的冠子,警觉地四下里张望。大公鸡身后蹲着一个人,在不停地烧纸,纸灰幽幽地飘起来,带着微弱的火星子,像无数黑色的蝴蝶,飘散得到处都是。
太阳已经落山,暮色渐渐攀上来。那些坐着的人看到我和师父来了,匆匆打了个招呼,借口要去吃饭,就离开了。主家陪着我们进了那间破落的小屋子。这里原本是一个麦场,因为小县城这些年退耕还林,耕地大都荒芜了。耕地一荒芜,没了麦子可碾,这麦场也就废弃了。废弃的麦场现在已经坑坑洼洼,到处都是还乱石,荒草和垃圾。而眼前这所破落的屋子,就是场房。以往割罢麦子,夏天,这里是住人的,看守麦场。现在,这屋子多年没人再去住了,偶尔有横死的人,就停在里面。因为本地风俗,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进家门的。场房再往远处几步,就可以看到几片坟地,大大小小围着旧麦场。
我和师父进了场房,一个二十多岁的戴眼镜的胖子迎上来。师父说:“人呢,给我先看看。”眼镜就把地上盖在死人脸上的布掀开一角。我偷偷扫了一眼,就看到半个血肉模糊的头颅,破烂的皮肉像抹布一样堆在脸上,五官已经严重错位了。师父面无表情地看着,又把布往起来掀了一下。死人浑身沾满泥土,包括伤口上,还有很多砂石,这些砂石有的被血染成了沙泥,有的还白森森地嵌在死者的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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