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在他与她中间,除了多了一个钟小于,还有最棘手的天字第一盗!
不管如何,他想保护她!
无论如何,想保护她!
这一点,是已经死去的邵士伯,现在的扶弘,剩下唯一想做的事!
而便是在这个时候,山林居那边,平地出现了一块白色的布幕,吴雪萤与扶弘均见到了,吴雪萤只愣了片刻,忽然一跃便要往回掠去,一只手,却被扶弘抓住了,“别去!”
扶弘恳切地看着她,“别去!”
“放手!”
“你应该知道,方公子有何等能耐?”
“方公子?方之介?他果然也与天字第一盗有关系?”
————
吴雪萤一拂袖,摔开了扶弘的手,“那么,我要杀了他!”
“你没可能杀了他,你去只是白白送死!”
“你为家人复仇的时候,有想过也许会枉送性命吗?”
————
吴雪萤的身子翩然而起,如云般飘上了山上。
扶弘长叹一口气,望着山下混乱的桐木水,皱眉,而后,亦踱上山去。
日期:2009-10-13 00:33:02
桐木水城门,早被急于逃命的人们挤破了,而城中朝这唯一出口奔逃而来的人,依然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就在惊恐万状叫着“天变”的逃难的人群当中,知岳书院的刘老先生拉着刘子谦,亦跌跌撞撞地朝这边挤了过来,颤颤巍巍的刘老先生边跑,边回头看着那被毁的屋子,再仰头望着那山上变幻的灯火,连连摇头老泪纵横!
那刘子谦被刘老先生拉着,迟疑地跑着,见父亲回头,亦奇怪地回头张望,不防被后面冲过来的人撞上,脚步一滑便倒在了地上。
“子谦,你,你怎么样了?”刘老先生慌忙弯腰下去欲扶起儿子,被擦身而过的人一绊,却亦摔了下去,只顾逃命的人们哪还顾得上扶助其他人,不愿停留地,从他们身边迈过,更有甚者,大脚踩在两父子的身上直接踏过去。
看着刘子谦被人踩了几脚痛哭起来,刘老先生慌忙朝儿子身边爬了过去,才爬到身边,自己却被另一个逃过来的人踢翻滚到了一边:“老不死的,别挡道!”
刘老先生忍不住呻吟起来。
“爹!”刘子谦看父亲挣扎着欲站起来,却连续被几人踩了下去,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推开那些践踏过来的脚:“不要踩我爹,不要踩我爹!”
“傻子,你不要命了我们还要命,快给我们滚开!”被拦下的人们又惊恐又恼怒,惊恐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厄运降到自己身上没了性命,恼怒地是眼前这个半疯半颠之人阻碍了自己的逃生自路,于是对刘子谦连踢带骂,而有一个壮汉,更是将刘子谦提了起来,“你这个傻瓜,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放开他!”
刘老先生眼见儿子被人欺凌,慌忙扑过去,刚要哀求,却听到有人喝令,回头一看却是一喜:“甲先生,你来得正好,快,快救我,我的儿子!”
甲太全看着已经吓得抖得如同糠筛般的刘子谦,更怒,亦不多说,那双手便抬了起来,早有两把小刀飞旋在了掌心:“敢对刘先生无礼,找死!”
话音一落,那手中之刀便飞到了汉子的手边,锋利地一划,一声惨叫,那大汉扔下了刘子谦,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腕,暴怒叫着“你这个穷酸先生!”便挥拳朝甲太全打了过去,才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拳头被什么捆了起来,抬头再看眼前之人,登时魂都丢了,原来从甲太全全身上下,均伸出了许多的触手,正是这些触手,一下把自己捆了起来。
发现甲太全异相的不少人们,一时都忘了逃命,呆呆地看着甲太全。而抱着受惊的儿子的刘老先生,亦惊愕地看着甲太全。
“我最讨厌披着人皮却又干坏事的人了!尤其是欺负刘先生的人!留着你的皮也没用,借给我吧?”
甲太全说着,那触手却是如轻风般浮动着,而两只手上的刀子,从双脚开始,慢慢地剥划起来。围观地人,从惊讶到惊惧,本只瞪圆着双眼,接着浑身颤抖起来,最后,当场干呕了起来。胆子大尚有意识地人,魂飞魄散得落荒而逃,尖叫再次划破了天空:“妖,妖孽,妖孽!”
汉子脚下的雪地,早被从脚上流下的血水浸溽,还在蔓延向四周。最后,只听啪嗒一声,一层瘫软还带着热气地东西,掉到了地上。而看汉子,满头满脸鲜血,全身都是红色的肌肉和血管仟维,那血肉模糊的恐怖情形,难怪人们会吓得呕吐!
那掉下雪地的东西,原来却是汉子的皮!
他身上的皮肤竟然已经被生生地个剥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仿如被剥了皮的兔子一般,残酷得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而汉子,竟然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一般,呆呆地看着甲太全,失神地喃喃:“妖物,妖物!”直到数斯妖的触手完全离开了他的身体后,他才如野兽般嚎叫着瘫在了地上!
汉子痛得已经喊不出完整地字节,他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惊骇而绝望地伸向刘子谦:“救-我,救我!”
而甲太全,早把他剥下的皮拣起抖开,得意地笑了起来!
原本被震慑住的人们,终于再次暴发出了凄厉地尖叫!许多人瘫软在地,颤抖个不停地哭了起来,呆若木鸡的刘子谦,看着其中哭着的那个人,眼睛一紧。
那是,同样逃过来的何雅媛!
看着那张娇好的面容,还有与之形成对比的鲜血淋淋的那张人皮,刘子谦浑噩的眼神忽然绽开了一丝清明。
她,她不就是,就是邵先生让我画出的那个女人吗?
没错!是她,是那个画中人!
那一夜,记得自己从家中溜出,回到书院,为的,也是为了去看一眼邵先生书房里那画中人的样子。才上二楼,便听到有小女孩恐慌地低泣:“爷爷,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好孩子!不要怕,日后,你就知道,这都是为你好!”是邵先生的声音,那么,小女孩是,嘉仪妹妹?
“不,爷爷,爷爷——”随后是邵嘉仪的半声尖叫,大概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才让她刹时住了声,再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好了,开始吧!”
刘子谦的心就在这一刻,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起来,发生什么事了?邵先生想干什么?
心头有不妙的预感升起,按捺着自己慌乱的心情,刘子谦悄悄地,一步一步走到了书房外,书房里传出来的,是很奇怪的声响,而同时,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飘了出来。
他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将颤抖的手,轻轻地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他看到了什么?
平时和蔼的邵先生,站在屋里书桌旁看着躺在上面的邵嘉仪,不,那,那是邵嘉仪吗?那人的脸,早已经是血肉模糊,根本辩不出其五官,而令人更加害怕地,是一只奇怪的鸟,翅膀上有着无数柳枝般触手的鸟,把那触手伸到了那张脸上,而其中的两只触手,托着一张薄薄冒着热气滴着红色血液的膜样东西,往那张脸上盖了上去。
刘子谦的浑身开始抖了起来,却咬紧牙关,眼眸死死看着那张薄膜,覆到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
“数斯妖,你能确定嘉仪长大以后,跟画上的雪萤一模一样吗?”
“邵先生,你难道还信不过我数斯吗?”怪鸟竟然开口说人话!
刘子谦的头皮一扎炸,最后望了一眼挂在屋中那张出自自己之手的佳人画像,骇得倒头昏了过去。
刘子谦的眼神越来越清澈,到最后,脸上那痴傻的神情渐渐消失至完全不见,回复成平常人的样子。
他仿佛做了个噩梦般舒了口气,望着何雅媛,才说了一个“你”字,身边的人却一头栽了下去。
“爹!”刘子谦慌忙扶起刘老先生,却见他早已吓昏了过去,口吐白沫,想起这些年自己神志不清而累父亲遭受的苦,他愧疚恐慌地大叫了起来:“爹,爹!”
日期:2009-10-19 21:59:20
第二百一十五章 破坏剑现
再说榭山之上,攻上山来的除魔之士,只剩廖廖数人,站于最前头的是杜浚,他带来的刀客只剩下两名,围在了他两边,与之平站在一起的是戒玄,以及破虚道长,紧随其后的是陈函民与朱傅,再后是带伤的乔天涯,佛家的三个和尚,铁胆六鹰已经只剩下一鹰,最后的才是阿部,他带来的官兵早已经死伤过半,幸存的官兵早逃下山去,而无法走动的也寻了地儿畏缩地藏匿起来,他们身边均是倒下的尸体,屠夫先生已经被人屠走了性命。他们的面色此刻却是难看极了,无法置信却又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对峙着的人。
两个人!
冷冷地扬手看着他们的,自然是满身缠着绷带的刘越,刘越身后,却是一贯白衣翩翩的方之介!他似乎是没有看到人们眼中朝他刺过来的眼光,脸色静如湖水,没有表情地看着雪地上。只是在那山林居扯起白幕的时候,抬头望了过去,而后,便看到了那白幕上正在激战的两个影子。
“那是,皮影师的把戏?”刘越抬头,诧异。
在场所有的人都望了过去,惟独戒玄与杜浚,不为所动地盯着同样不为所动的方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