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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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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痕又问道:“那你为何离开太阴教?”

丁正风叹口气道:“阴九龄说,一统江湖,便要杀掉不服他的人,成大事都不拘小节。又说造化面前,人命只如蝼蚁。只因别人想法不同,便要将其杀掉,这一点我做不来。”

长孙宏道:“心中怀仁,便不坠魔道。”

丁正风又问道:“真须要死些人,真须要有一人统治,才能换得江湖太平?”

水无痕道:“阴九龄洞彻天地,所说甚是。只是统治者未必是一人。阴九龄虽有经天纬地之才,然却欲成一己之名,又兼年事已高,余日无多,便不能顺天而动,而急于求成,只以法、术、势、力御人,心不怀仁。又因此故,任人唯才,而不顾德。虽言为天下人,实已不以人为人。为害江湖,已违其初衷。”

丁正风恍然大悟,又问道:“如此说来,只有靠仁才能使天下无事?”

长孙宏闻言,便点一点头。水无痕一笑道:“性有善恶,人有善恶。扬善惩恶,仁法兼用,方能天下少事。”

长孙宏闻言,一时不语。丁正风点一点头。水无痕一笑道:“正风,可还有他事?”

丁正风道:“没有。我们去看那张图吧。”

水无痕点一点头,四人同回长孙府去。到了府中,长孙宏自将图取出,铺到案上。丁正风看时,只见此图已将太阴庄外形全都画出,内里布局也已画出一些。却有不少仍是空着。丁正风细细看来,有些自己知道,图上并未标出,便对水无痕说了,水无痕便用朽炭先画了,问明确后方用墨笔重新画好。忙完时,看外面天色,已快黑了。长孙宏便道:“且在府中用了晚膳再走吧。”

沈琛自点一点头,丁正风却道:“我还是回去吃吧。”

长孙宏本还想留,水无痕一笑道:“也好,免得舒姑娘惦记。”

长孙宏闻言一笑,也不再强留。却叫辆车,将丁正风送了回去。

日期:2012-03-02 08:00:03

●剑起长安

几日后,舒冷眉与丁正风坐于院中,品茗闲话。丁正风说起那日沈琛流泪之事,叹道:“没有想到沈公子竟会如此。”

舒冷眉道:“代马望北,狐死首丘,而况人乎?”

丁正风却是不解,问道:“什么叫‘狐死首丘’?”

舒冷眉道:“传说狐将死时,其首必向狐穴所在之丘。屈原《楚辞?九章?涉江》中便有:‘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丁正风忽想起往事,说道:“攻燕山鬼窟时,七星剑阵的姚家兄弟死后埋时,都要头冲北方,原来是此意。”

舒冷眉点点头说:“当是此意。”忽又站起道:“你且等着。”

说完进屋,自拿本书来。复又坐下,将书翻到一页,递于丁正风道:“你看看这首词。”

丁正风接了书来看,却是周邦彦的一首《苏幕遮》: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丁正风看到“鸟雀呼晴”一句,便道:“这一句写得好。我在林中,头日下过雨后,次日清晨,那鸟定叫得极欢。”

舒冷眉笑道:“可听过这二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丁正风忽也想起,道:“对对,这二句和那一句极像,更好懂些,也更真切。”

舒冷眉道:“这只是‘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而已,你且看完再说。”

丁正风便又将词读完,点头道:“也是看到荷塘,想到家乡,像是说沈公子。‘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唉,写得真是好,却难说出来。”

舒冷眉笑道:“此乃‘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若能说出来,倒不必有诗词了。若只状难写之景,亦不必有诗有词。”

丁正风点点头,道:“看了这首词,也让我想起幼时在家乡的情景,只是那里已没有家,小伴也都死了。”

“‘看君已作无家客,犹是逢人说故乡。’过去的痕迹自难忘却。”舒冷眉看着丁正风,道。

见丁正风略带伤感,舒冷眉便又道:“还有一诗,你且听听。”

丁正风闻言,便抬起头,听舒冷眉说。舒冷眉吟道:“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丁正风道:“这一首也好懂,也说是思乡。虽短,却似说得更多。这是谁的诗?”

舒冷眉道:“怪道沈公子说你自有性灵,能听出诗的好来。此乃王维之《杂诗》,我也极为喜欢。”

丁正风道:“我也不知什么是性灵,只是觉得说中心中所想罢了。”

舒冷眉笑道:“却有不少也写诗之人,诗中并无所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已。”

丁正风想了一想,又问道:“故乡事物,有太多可问的,却只问梅花,也难为他想得出来。”

舒冷眉道:“人生世间,非独柴米油盐,亦有风花雪月。人恋一地,非恋其地之景,亦恋其景所蕴之情。以我而言,虽非故乡,然林中落花,庭前飘雪,最为可恋。”

日期:2012-03-05 07:46:58

丁正风听了,心中感动,握了舒冷眉双手道:“我也是如此。”

忽听有人敲门,舒冷眉抽了手,自回屋中,丁正风便去开门,却见门外竟是吴义庆。吴义庆问道:“丁大侠,今日可闲?”

丁正风道:“没什么事。吴大侠可有事?”

吴义庆问道:“丁大侠可还记得,以往吴某说过,定当细闻丁大侠之事?”

丁正风也便想起,点头道:“记得。”

吴义庆道:“今日我二人小酌一番,细谈往事。如何?”

丁正风恭敬道:“敢不从命。上次吴令主重金相赠,虽不敢受,也是感激不尽。”

吴义庆道:“吴某也无他意,只是想帮帮二位而已。丁大侠请。”

丁正风也忙道:“吴大侠请。”

当下二人离了小院,直奔酒楼。到得窥天楼前,吴义庆看一看这酒楼名称,点头道:“此楼名起得颇有意味。丁大侠可知?”

丁正风心中一动,却知吴义庆所言定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只道:“晚辈愚钝,不知此中有什么深意。”

吴义庆微笑道:“一言此楼之高,可窥天宇;二言此楼望远,直可见帝王天颜;三言关中之地,可固守以窥天下,秦皇汉高均以此得扫六合,履至尊,君临天下,建不世之业。”

丁正风点头道:“晚辈受教了。”

吴义庆便笑道:“来来来,我二人登楼窥天。”说完二人一同上楼,自拣东窗边的一处座头坐了。点了酒菜,吴义庆便指东面道:“那边便是天下。”

丁正风叹口气道:“只是此时被太阴教占着。”

吴义庆道:“只是此时而已。”

丁正风闻言,不由看一看吴义庆。吴义庆脸上并未现出豪情,仍是不动声色。吴义庆却又问道:“丁大侠,你是如何跟了余鬼?”

丁正风闻言,略一愣。吴义庆道:“有些事情,吴某也已听说,今日只问吴某不明之事。”

丁正风点一点头,答道:“余鬼想抢刀谱,从玉安手中将我夺走。留我本来无用,想放了我,却又怕别人说从他手中抢过,坏了他的名头,这才一直带着我,直到他死去。”

说到此处,丁正风忽想起那间曾与余鬼一同住过的小屋,又想到今日自己能得一安身之处,过此生活,不由感慨道:“余鬼报仇之后,我们也找了处小屋住着,他却过不惯那种平静生活了。”

吴义庆却只说道:“余鬼眼中只有一‘仇’字,所见甚小,自会如此,浑浑噩噩,了此一生。”

说完又问道:“后来你便跟了陈青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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