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6-04 14:49:52
那也是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我酒意阑珊怎么也开不了门,原来田雨欣把门给从里面锁上了。后来我央求好半天田雨欣才给我开门,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转身去了卧室,一副冰冷绝望的表情,她显然生气了并且很严重。
事情的起因是我跟几个同学喝酒,我跟田雨欣打过招呼说我跟同学吃饭要晚点回,可结果晚上没回一早才回。田雨欣说那晚她一直打电话给我,可我不但不接她的电话还把手机关机了,真实的情况是因为地方噪杂加上喝多酒我根本没听到,后来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可当我掏出手机证明时,手机居然可以开机并显示有微弱的电量,靠,它丫未彻底死机却让我们的爱情死机了,狗日的山寨手机让小山栽了。
田雨欣说我从来都按自己的喜好行事而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总是试图改变她的看法而从来没有下决心为她改变过什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却成天沾沾自喜洋洋自得目中无她。我试图狡辩,可总会理屈词穷,连一个有力的佐证都拿不出来,直到分手以后,某一天我去柜员机取款我才想起我的银行密码是她的生日QQ密码是她的名字论坛ID是我和她名字的拼音合体。原本那天酒局氛围就是一帮初入社会难兄难弟壮志未酬借酒消愁的基调,现在叫田雨欣一番冷言冷语,我小山成了火山跟她吵了起来。
那天是田雨欣的生日,我没忘,真没忘,但也没觉得需要提前一天就开始庆祝,睡完觉起来我去蛋糕店给雨欣买了生日蛋糕,还特意买了一张贺卡,写了几句比奶油还甜还腻的话。原本我以为我们会跟以前一样,在我花言巧语一番臭不要脸后我们涛声依旧,可这次迎接我们的是今夜星光依旧灿烂可是我俩无人入睡。
田雨欣跟我冷战了快一个星期。田雨欣体虚天一凉她就小手冰凉,现在她连心都凉了,整个成了一个冷美人。玩冷战我绝对不是她对手,她是那种论坛贴吧Q群从来只潜水绝不冒泡的万年老龟,任我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她就是冷酷到底。
哥彻底没辙了,一天晚上临睡觉前,我买一堆冰棍不带奶油咬起来嘎嘣嘎嘣的那种,躺床上嘎嘣嘎嘣一支接一支吃,在一连吃了十多支冰棍打了一百多个嗝后,我往田雨欣手机发了条短信后闭目睡去一动不动,我的短信内容是:我要冬眠了,春天来了才叫我,非春勿扰!
就这田雨欣都没理我,就在我想着继续绷着装死还是拿脑袋撞墙之际,我听到手机短信铃声,我悄悄背着雨欣偷看手机短信,是雨欣发来的:起床尿尿了!这几声手机铃声响声清脆未来可许,免我被憋死的可能。那一夜她没有拒绝,那一夜春回大地春光无限欲色撩人,那一夜我尿了很多次,卫生间床上各数次。
此后田雨欣还偶尔提这件事,每次提及就一副对我感到拔凉拔凉的表情,后来她终于不提这事了,她提包走人了。
那张清冷如黛的脸再一次闪现在楼道间,随着我每蹬一步台阶而清晰起来。再绚烂的烟火终敌不过夜的黑,在清风里冷寂成一地的碎屑,经岁月风干成记忆的结石隐秘在最深的体内,似乎被遗忘,我们笑着继续追逐奔跑,可总有某个瞬间触及到,猝不及防地生爱或恨。
我站在熟悉的门口神色恍惚,随着每一次呼吸起伏疼痛不止是肺部,还有心,不仅痛还酸。我敲门,每一次敲击都引发一阵头痛,我冒着冷汗瑟瑟发抖,面对那张破旧的门,显得气虚无力。好在没有力气还有智慧,不亏是浸淫网络拍砖多年的老网虫,我拾起墙角一块碎砖终于拍开了这扇门。
“靠!你丫------有------病啊?啊哦------呀!你------你这是怎么了?”杨易哈欠打到一半收住嘴,眼睛生生地看我。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晃荡着身体歪歪斜斜绕过杨易,散架似地瘫软在沙发上,坐沙发的感觉真好!躺在沙发上的我鼻歪嘴斜呼噜噜喘气不跌。
杨易将脑袋凑近我的脸,皱了鼻子问道:“靠!喝多了?”
我闭上眼睛平复气息,喉咙轻咳一声,尽管我已经尽量轻声咳嗽,但还是引起脑袋和胸部的一阵疼痛。我冲杨易摇摇头,喉咙咕噜了几声却说不出话来。
“小山?他怎么了?”魏秋月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卧室走了出来。
“酒喝多了,一身酒气,是不是跟涛哥喝的啊?你看人都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也不知道撞哪儿了,小脸都整青了。”
“昨晚不是吃完火锅就散了的吗?怎么又去喝酒了啊?”
我轻咳了几声后说话,可依然只能发出喑哑含混的声音,我心里的恐惧感骤升,难道我被他们毒哑了?想到这我梗着脖子脸都绿了,刚止住的汗水又开始涔出,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魏秋月看到我面目狰狞的样子,不可理喻地道:“唉!真是的,怎么醉成这样?杨易,快去给他倒杯水!”
杨易一边给我倒水一边道:“指定是跟涛哥喝酒了,两个二百五每回喝酒都成熊样。秋月,这回信我了吧,无论人品和酒品我绝对比他俩强,我就是耍流氓也不耍酒疯。”
“你就是人来疯!”魏秋月没好气地道。
我伸手从杨易手中拿过水杯,张口就喝,由于水有点烫,水刚入口就被我吐了出来,气急败坏之下手中的杯子也从我手中滑落地上。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挫败让我心里暴躁不已,恨不得立马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当然我未能如愿,我再度躺到沙发上苟延残喘。
在想到死后我淡定下来了,如果连死都不惧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渐渐平息了内心的狂躁。魏秋月重又给我倒了一杯水,在喝了一些水后,我可以出声了,但声音极度暗哑。杨易把耳朵贴我嘴边像听临终遗言般地听我说了事情的原委,当然我说得极其简短。
“去他妈的滚他妈的操他妈的!报警!马上报警!决不饶了狗日的!”杨易一边骂道一边掏出手机欲报警。
“先不要报警!送我去医院先!”我真气快要耗尽似地说道。
杨易搀扶我下楼时,我附在他耳边问:“电脑还没卖吧?”
“卖了。”
闻此言,我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跌倒。
在我极度绝望之际,杨易继续道:“网上卖掉的,卖给一学生,比卖给那个收破烂的老头划算多了,那老头简直一个抠货。靠,你不提醒差点忘了,说好今天来取,我得给那个家伙打电话让他迟点再来。”
真想咬杨易一口,可我有心无力,缓过气来的我道:“别卖!我有资料在里面。”
“资料?什么资料啊?”
“一些照片。”
“靠!你丫也不早说,差点整出艳照门啊!是和田雨欣还是莫紫嫣?”
“哎------呦!”就剩两级台阶就落到平地了,可我一脚踩空阶梯,人虽没跌倒,但把脖子扭到了,疼得我眼前一片漆黑小星星飘来飞去。等我人定住我的脖子也定住了再左右不得,一路上我梗着脖子像骄傲的大公鸡,我仰望天空貌似趾高气昂实则内心悲凉憋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