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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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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4 22:54:00

第四十四回(3) 假的遇见冒牌货

话说孙大圣,因为估计唐僧可能会出现的唠叨,与因此导致的面子上挂不住,就变了一个游方道士,敲敲打打、咕咕囔囔的,迎着两个出城的小道士去打探消息去了。孙道士说要打听这里的好心人家、好登门去讨斋去。没想到,这两个小道士,热情非常,一副慷慨好客模样,并且说话,满满的带着醉醺醺酒气。听闻孙道士说完,本地道士呆滞了一秒,然后脸上绽放出一朵笑容,眼睛一斜,盯住了孙道士:“你这先生,怎么说这等败兴的话?”

孙道士一下子给问得怔住了,对这话左猜右猜,猜不出名堂。只好认输:“何为败兴?”

本土道士似乎仍在醉意和得意中沉浸,或者是深度的酒精中毒、反应迟钝,嘴巴不能跟着脑筋走。于是嘴巴就继续卖他的关子:“你要化些斋吃,却不是败兴?”

这话说得,听上去明明是给出了答案,却又真的没有答案。就像递给了孙道士一只桃子,咬了一口,发现桃子里还藏着半只虫子一样。让孙道士不知道是吐出来好,还是咽下去合适。

可是现在孙道士是带着任务来的,不完成任务怎么行呀。于是就接着再咬一口吧:“出家人以乞化为由,却不化斋吃,怎生有钱买?”

充分满足了被人乞求和哀求的虚荣心之后,道士的神经也终于能控制上嘴巴了。嘴巴就开始吐噜吐噜的道出,这里叫做车迟国,崇敬道教是当地的“车迟Style”。“车迟Style”总结起来,就是夸张、浮华、看上去很洋气、很阔气,其实土得掉渣、傻得冒泡。

说来奇怪,这两个小道士,对灰头土脸的孙道士,的确是够份儿的,不但一见如故、和盘托出,还慷慨的允许孙悟空认了和尚奴工的亲并且放走。

更奇怪的是,孙悟空对这两个小道士一点也没有感激之心,他提出要把五百个黑窑工全部带走,也不考虑两个可怜道童压根儿就没这么大权力。更过份的是,还大棍子一挥就把两个小道士给打死了,“打得头破血流身倒地,皮开颈折脑浆倾!”

那两个道士说得也在理嘛:“那些和尚,乃国王御赐,若放一二名,还要在师父处递了病状,然后补个死状,才了得哩。怎么说都放了!此理不通!不通!且不要说我家没人使唤,就是朝廷也要怪。他那里长要差官查勘,或时御驾也亲来点札,怎么敢放?”这帮和尚做奴,是车迟国的国策、有皇帝钦点,有法律政策支持,有群众热烈拥护。尤其厉害的是,还有三个总设计师坐镇哩。所以说,你不觉得吗?孙悟空粗暴干涉车迟国的内政,还打死了车迟国两个小公务员。

实际上,从小说中,无论如何描写这两个小道士的热情,里面都渗透这不对劲儿的味道。这里妖道和它们的徒弟们,太喜欢以派别来做阶级划分了,奉行非我族类斩尽杀绝的群体灭绝法西斯精神。恨得有多极端,爱得有多极端,对待敌人有像冬天般的残酷无情,对同志有像夏天般的虚假热情。这不,你看他们上上下下,认定了只要是修道的,就是我一家的,以衣冠取人。

所以,小道士的热情中,有人情,也有血腥味。当然这个国家现状也不是两个小道士造成的,罪不当死呀。是的,这个罪不当死,可是他俩,似乎并非真正的道童,从小说描述,从他俩说的话里面,就能看出端倪。

“只见那城门里,摇摇摆摆,走出两个少年道士来。你看他怎生打扮。但见他:头戴星冠,身披锦绣。头戴星冠光耀耀,身披锦绣彩霞飘。足踏云头履,腰系熟丝绦。面如满月多聪俊,形似瑶天仙客娇。”……“噫,不知我贫道可有星星缘法,得见那老师父一面哩?”道士笑曰:“你要见我师父,有何难处!我两个是他靠胸贴肉的徒弟,我师父却又好道爱贤,只听见说个‘道’字,就也接出大门。若是我两个引进你,乃吹灰之力。”

血腥气息弥漫之下,小道士的夸耀中,又隐隐的藏着鱼腥气息,鱼腥气血腥气,还混杂着无处不在的土腥气。你看那车迟国的三个大仙如何土腥气了?

他们三个,把持国家政权,整天整夜的向三个泥胎像供奉糕点,整夜的念经,看上去有够精进啊。并且他们还挟持国王利用国家的权力,剿灭佛教,大兴奴工,把三清庙宇建设在车迟国最高的地方,似乎越高越能接近三清似的。这些行为举止,透露出他们不得要领的浮夸性格来。

并且,你看他们修道,修出来的都是什么东东?道士云:“我那师父,呼风唤雨,只在翻掌之间;指水为油,点石成金,却如转身之易。”众僧道:“他会抟砂炼汞,打坐存神,点水为油,点石成金。”它们三个还会步罡、五雷法、幻化臭虫、隔板知物的透视功能、搬运抵物之术、会砍下头来又能安上、剖腹剜心还再长完、滚油锅里又能洗澡。

可是这些吓唬人的本事,更让咱觉得这哥儿仨浮夸,是孙悟空一听就耳朵生茧的破玩意儿。因为这些本事,与长生得道毫无干系。孙悟空小时候就看不上的幻术,怎么会有价值呢。还记得第二回中说到,这种修行属于“动”字门之道。祖师道:“此是有为有作: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悟空道:“似这等也得长生么?”祖师道:“此欲长生,亦如水中捞月。”悟空道:“师父又来了。怎么叫做‘水中捞月’?”祖师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悟空道:“也不学,不学。”

其实,这哥儿仨,跟前面的鼍龙精一样没文化。对于“会砍下头来又能安上、剖腹剜心还再长完、滚油锅里又能洗澡”,它们完全搞错了书中记载的这三种神通功能的本质是什么,于是就在那里乱修一起,似乎还很有成就,实际上是在玩弄自己。绝念、去心、舍身,三种内修的法,愣是给它们玩成了外身的幻术、夸张得不得了,一看就知道它们三个望文生义、断章取义、自作聪明。

你说它们三个,像不像高唱《江南Style》的鸟叔啊?镜头聚焦处,财大气粗的鸟叔在沙滩的躺椅上逍遥,镜头一拉宽,观众看到是儿童玩的沙坑。镜头聚焦出,威武的鸟叔好像在骑马飞奔,镜头一拉,骑的是少儿木马。

于是,它们三个处处都像个修道人,可是又处处不得要领,一看就是个山寨货。

至于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三藏的路上,成了唐御弟的拦路石了?那肯定是三藏自己内心积累的。说句不好听的,之前的三藏,在内心的某个角落,跟这三个妖怪差不多一样,表现得积极修行、精进无比,家也出了、头也剃了、天天紧巴巴的念经、紧巴巴的见庙就拜、见塔就扫、还有一身极其漂亮精致的职业装,可是修行总不得要领,不入正门。在我心目中,唐僧才一直是正牌鸟叔、比鸟叔还有鸟叔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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