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是小样,那你是大样。”他哈哈笑道。
看见他笑了,笑得没心没肺,但是很快乐,我忽然感觉很满足。我于是嘻嘻闹闹着“小样小样”地叫开了:“小样,开饭咯!”“小样,这有肉‘七’。”“小样,‘七赛’。”
“我知道啦!吃菜!”肖杨一字一顿地抗议着。
他普通话不标准,常被我们笑话,一抓到他读错的字音,我就鹦鹉学舌地学着玩。我说:“就你这口音,怎么考到普通话证的?走后门的吧?”
“什么啊!我考的,考了三次才过的!”
“我才不信。”
“我也不信。”王帆附和道。
肖杨“扑腾”一声站起来,到宿舍里倒腾了一番,竟把普通话等级证书翻出来了,塞到我手上说:“你看啊,80多分,二乙!我会说的啦,慢慢说,我说得很标准的!”
日期:2011-09-15 09:23:24
肖杨“扑腾”一声站起来,到宿舍里倒腾了一番,竟把普通话等级证书翻出来了,塞到我手上说:“你看啊,80多分,二乙!我会说的啦,慢慢说,我说得很标准的!”
我成心作弄他,故意说:“这上面是你的名字没错,可是我看这照片不像你啊,是不是冒名替考的?”
他摸摸脸说:“哪里啊,我以前比较白嘛,白白胖胖的,现在黑了,又瘦了。”
王帆凑过头来一看:“是哦,你以前怎么那么白啊?”
日期:2011-09-15 09:25:12
王帆凑过头来一看:“是哦,你以前怎么那么白啊?”
“你以为啊!我天天训练啊,很辛苦的!晒得那么黑,我也很伤心啊!像你们这些教语文教英语的,天天坐办公室里,不用晒太阳,他娘的工资还比我高。”
我们齐声抗议道:“什么啊!我们要备课、要改作业,还有成绩压力啊!”
“我也有成绩压力啊!他娘的,还有一个多月就镇运会了,校长天天说要拿名次要拿名次,我拿条命来拿啊!天天下午训练那些主科老师都不放人,催几次都不齐人!”
我插口说:“我没有留你的运动员补课啊,每天一听见你吹哨子,我就让他们下去了。”
王帆说:“我也没留。”
日期:2011-09-15 21:33:16
12
运动会过后就是周末,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周末里我除了睡觉就是备课,哪里都没去,什么都没干,闷在家里的时候,忍不住时不时地看看比我还像个闷葫芦的手机。周五在复印室里见过肖杨后,我就没再和他私底下见过面,也没说过一句话。
好不容易手机在星期天下午响了,却是张港打来的:“喂,林湘啊,来打羽毛球啊,羽毛球场好了。”
我去到学校礼堂,只见地上新画了两个羽毛球场,还有新的球网架子,肖杨、张港在场上打,王帆在一旁看着。羽毛球我只懂一点皮毛,连握球拍的姿势都是错的,陪着王帆将就打着,出了满满一身汗,心里的憋闷散个无影无踪。
将近傍晚,张港叫同去吃饭,我提议不如去买点东西回来,自己煮着吃有意思。大家都同意了,我们就分了工,我和王帆去买菜,张港和肖杨去买点调料和用具。他们仨常在学校开伙,但厨具都很不齐备,我特别提醒肖杨,要买几个大的沥水篮回来,在学校里洗菜本来就不方便,宿舍门口有一个水龙头,王帆的洗澡间里也有,可是由于地势高,水常常上不去,有时得跑到教学楼旁地势相对低一点的那个水龙头处洗,没有沥水篮就更不好使了。
菜买回来了,我们两个女生张罗着,很快张港和肖杨也回来了,张港提着几瓶啤酒和酱料,肖杨高高地扬着手里几只巨型的不锈钢碟子,问我:“这几个够大了没?已经是最大的了。”
我傻了眼:“这什么啊?”
肖杨说:“洗菜啊,你不说要大的吗?”
敢情这个25岁的大男人不懂得啥是沥水篮,王帆憋着笑说:“行吧行吧,放下,也能用!”
肖杨还是嘟哝着:“这还不够大啊……”
让我更不能淡定的事没多久发生了。我们用插排拉了电线,在平台上用电磁炉煮汤,煮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我进肖杨的宿舍找东西,一不小心瞥见墙角处居然放着两只超大号的沥水篮——装满了两篮子的乒乓球。
我捧着其中一篮乒乓球出门问他:“肖杨,这是什么啊?”
“什么啊?”他反问我。
我嚷道:“这就是沥水篮!你傻啊,就知道用这东西来装乒乓球,不知道可以用来洗菜吗?”
王帆和张港都笑开了,王帆笑得尤其响亮。
肖杨扁了扁嘴说:“哎呀,还不一样?我又没用过,我怎么知道?”
看他那模样,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说:“瞧你这小样。”
他说:“什么是小样?”
我仰起头说:“你就是小样。”
“好啊,我是小样,那你是大样。”他哈哈笑道。
看见他笑了,笑得没心没肺,但是很快乐,我忽然感觉很满足。我于是嘻嘻闹闹着“小样小样”地叫开了:“小样,开饭咯!”“小样,这有肉‘七’。”“小样,‘七赛’。”
“我知道啦!吃菜!”肖杨一字一顿地抗议着。
他普通话不标准,常被我们笑话,一抓到他读错的字音,我就鹦鹉学舌地学着玩。我说:“就你这口音,怎么考到普通话证的?走后门的吧?”
“什么啊!我考的,考了三次才过的!”
“我才不信。”
“我也不信。”王帆附和道。
肖杨“扑腾”一声站起来,到宿舍里倒腾了一番,竟把普通话等级证书翻出来了,塞到我手上说:“你看啊,80多分,二乙!我会说的啦,慢慢说,我说得很标准的!”
我成心作弄他,故意说:“这上面是你的名字没错,可是我看这照片不像你啊,是不是冒名替考的?”
他摸摸脸说:“哪里啊,我以前比较白嘛,白白胖胖的,现在黑了,又瘦了。”
王帆凑过头来一看:“是哦,你以前怎么那么白啊?”
“你以为啊!我天天训练啊,很辛苦的!晒得那么黑,我也很伤心啊!像你们这些教语文教英语的,天天坐办公室里,不用晒太阳,他娘的工资还比我高。”
我们齐声抗议道:“什么啊!我们要备课、要改作业,还有成绩压力啊!”
“我也有成绩压力啊!他娘的,还有一个多月就镇运会了,校长天天说要拿名次要拿名次,我拿条命来拿啊!天天下午训练那些主科老师都不放人,催几次都不齐人!”
我插口说:“我没有留你的运动员补课啊,每天一听见你吹哨子,我就让他们下去了。”
王帆说:“我也没留。”
“我知道你们没有啊,我没有说你们啊,我说那几个!”我和王帆对视一眼,明白了他在抱怨袁老师等几个抓教学抓得特别严的老教师,他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着:“个个都像你们那么好就好咯,那几个都是说支持支持,然后就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干,就知道说别人哪里哪里没做好!所以我就喜欢和你们几个说说话,他们我都不说的。那天开校运会,那个袁凤和那个王远思在跑道上对我喊,娘的你们那么有经验你们怎么不干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啊?我又没干过,错了又怎么样啊,出了问题就对我喊,我就跟她们说‘你妈的’……”
我们瞪大了眼:“你骂她们啦?她们什么反应?”
“她们唰的一声转过身去,不理我了!”
我们一起笑倒了,一人举着一瓶啤酒,碰了碰瓶子。我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对王帆闹着说:“妹妹,姐姐和你喝个‘交杯酒’吧!”
王帆很配合地把手臂伸过来。
肖杨说:“我也喝咯!”
王帆说:“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