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听过他如此温柔的声音,纵使他们曾在同一个高中、同一所大学,甚至留学时也曾相聚在同一个城市,归国后又在同一个单位工作,纵使他们曾一起看过电影,逛过公园,甚至肩并肩坐在纽约公共图书馆的长形阅览桌前,摊开一本本棕色书皮的《北美刑事犯罪年鉴》,专心阅读,她总忍不住偷偷地看他映在铜台灯上的身影,傍晚,一起走到宽阔的前庭,坐在绿色咖啡桌的两边,低声讨论着今天的收获,偶尔仰起头,看一只晚归的飞鸟优雅地滑过巨伞般的树冠……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想起,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地抱过自己一次。
她松开了抓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指头地松开,每一次指尖的流连,都像剜心般的疼痛。
“记得我……”
风雨中,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大桥。
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香茗的消息了。
她大病了一场,愈发形销骨瘦。以前,她很少在言谈中提到香茗,故意淡化这个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仿佛香茗是和她走在平行线上却永远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但是病愈后的她,突然变成了十二月党人的妻子(注:1825年俄历12月,俄国贵族革命家发动反对农奴制度和沙皇专制制度的武装起义,失败后,许多十二月党人的妻子自愿放弃奢华的贵族生活,和丈夫一起到西伯利亚去过流放生活),她每天去全市各个公检法机构,打探香茗的消息,开始,人们还热情而客气地接待她,告诉她“这个事情暂时保密”,“我们也不知道”等等,但是她每天都去,每天都问同样的话题,被问烦了的人们把她当成失去了阿毛的祥林嫂,回报以冷漠,甚至是嘲讽,还有些流里流气的家伙,嘴里不干不净地调戏她,以前那么高傲、凛然不可侵犯的她却沉默着,装成没听见似的,只祈求他们能告诉她一点点关于香茗的消息,一点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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