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根本就不稀罕钱这玩意。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眼中只有钱。钱就能让你的生活充满意义了吗?只有生活极度空虚的人才需要更多的物质来弥补心理的缺失!”
她柳眉倒竖,语气生硬地反驳我,“我怎么眼中只有钱了。你觉得我计划这一切,目的只是纯粹为了钱吗?你就只会挑问题,但你想过怎么解决问题吗?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没钱,怎么生存!”
“你只是想维持你奢华的生活罢了。”我直白地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可我这样做有错吗!如果你已经习惯了坐马桶,我让你去蹲茅厕你愿意吗!”
“你总是很有道理。”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困了,你走吧。”她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绝尘而去。
日期:2009-06-28 22:50:23
---91---
我第一次把车开的慢悠悠,原本有些忧郁的心情,开始一点点地放大。风从荒芜的角落吹过来,席卷了所有温度,带走了我嘴角仅存的一丝笑意。
她的拥抱,余温尚存,却不能温暖我的心。我对自己不自信,我不相信我和她能有好结果。这个困惑,一直在折磨着我。
她的妩媚,她的性感,她的幽香,对我而言,或许只是在夜间绽放的昙花。惊鸿一瞥的瞬间始终无法汇聚成永恒的画面。我常常憧憬我们的未来,但我不曾对她提过一字半句,因为命运没有掌握在我手上,只有她才能对我们的未来发号施令。她也极少提及我们的未来,或许她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明明觉得她利用我的意图很明显却没有勇气揭穿它。
事情没到最后一步,谁愿意善罢甘休呢。
能爱就爱,哪怕知错犯错,这是人的共性,也是人性的弱点。
晚上,刘董意外地叫我开车送他去一家名叫皇室假期的休闲会所。
这次,刘董没有让我在外面等他,而是叫我陪他一起进去。
以前秋月曾叮嘱我,不要陪刘董进任何场所,因为知道刘董的事情越多,就越难摆脱刘董这个人了。
我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回绝了刘董。
“你确定你真的不进去?”刘董直勾勾地瞪着我。
“我在外面等好了,有什么事你再吩咐我吧。” 我说。
“那随你,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我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也许是心理的作用,也许是刘董前任司机的遭遇,路边一点风吹草动,我都觉得危机四伏的样子。
“那……那我还是陪你进去吧。”我有点心虚地说道。
刘董狡黠地笑了笑,标准的刘大海式笑容,轻蔑,自大,狂妄。
会所的贵宾房的沙发上坐满了人。与座的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是二线老大,他们的龙头老大正是刘大海。
见了这场面,我的心有点慌,畏畏缩缩地尾随刘董走了进去。
刘董轻呷了一口茶说,“今晚我把大家唤过来只为了一件事。”
众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董,室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听刘董的语气,连我这个旁观者都意识到这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刘董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各位都知道,我们公司最近出了点事。这段时间道上的腥风血雨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甚至亲身经历了。外乡人想重新划分势力,同乡人也争着要分一杯羹。我刘大海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不但占不到我一点便宜,还得付出沉重的代价。想掰开我刘大海一根指头,门都没有!道上的事,我忍忍就过去了,但我最不能忍受身边的人对我不忠了。俗话说,近君子,远小人,这是屁话,因为你不亲近小人永远不可能知道小人的真面目。遗憾的是,我身边就有这么一个小人,心口不一,阴阳怪气,忘恩负义。趁我忙于处理道上的事情,无暇他顾,不但暗地里戳我的脊梁骨,还以公谋私,想吞我的钱。更可笑的是,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能瞒得过我。”
台下一片喧哗,众人无不交头接耳,猜测这人到底是谁。
我有点站不住了,心在加速跳动,血液在剧烈沸腾,脚也不听使唤地在颤抖。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先不说,我给机会他自己站出来。”刘董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杀伤力十足。
我就站在刘董背后,这时,台下的人仿佛都在用阴森森的眼神瞪着我。我用手支撑着身体,维持着站立的姿势。额头一直在冒汗,我却不敢用手擦,只要抽出一只手,我便会整个人倒下。
日期:2009-07-02 11:10:44
---92---
难道刘董真的知道我和秋月的事了?
我努力回想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我们事迹败露。莫非史中尉把昨晚在别墅碰见我一事告诉了刘董?完了,一定是这样的。
贵宾室突然一片死静,静得只能听见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死神来临的脚步声。众人左顾右盼,等着刘董所说的叛徒站出来。
“海哥,我是小人,我该死,我被贪念冲昏了脑袋,恳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功赎过。”一名西装皮革打扮的中年男人突然跪在地上哀求着。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刘董冷冷地说道。
“我只是挪用了舞厅的一点钱而已,这钱日后我一定补上。”原来这名中年男人是舞厅名誉上的老板。
“挪用?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刘董把两本账簿扔给他,“你睁大眼看看这两本账簿,这几个月你共吞了我多少钱。”
“海哥,我……我只是近来开支有点紧张,才会犯了私心,动用了你的钱。不过这钱我以后一定还你,做牛做马都还你。”
“太迟了!我刘大海向来都不是重财轻义之人,你需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只要理由充分,我都会借给你。可你非要偷偷摸摸,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贪点小钱,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没想到你却越发猖狂,胃口越来越大,你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大吗!我最恨别人骗我了,就凭这点,我就应该把你大卸八块。另外,你还串通复兴帮的人,用舞厅的钱从他们那进货在舞厅倒卖,赚的钱都放入了私囊。”刘董摇头叹气说,“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没有串通复兴帮的人,真的没有!!”舞厅老板竭斯底里地为自己喊冤。
“你还想抵赖!复兴帮的人一连几个晚上出现在你的舞厅,你还热情款待他们了。”
“你别听别人胡说。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复兴帮的人。”
“我做事一向讲求真凭实据。”刘董叫人放了一段电话录音,“这段电话录音能说明一切。”
舞厅的老板做梦也没想到刘董还录下了他与复兴帮的人通电话的内容,一时大惊失色,脸上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
后来,我从秋月口中得知,刘董曾从国外购了一套监听的器材,用以监听他不信任的人。他还安排了自己的亲信监视着众二线老大,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刘董的耳目。
录音播放完后,舞厅老板自知理亏,慌忙夺路而逃,不幸的是,没跑远就给守在场外的小弟押了回来。
舞厅老板说自己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苦苦哀求刘董放过他。
刘董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面向众人,“你问一下在座的诸位,我该不该放过你。”
舞厅老板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乞望有人能站出来替他求情。
众人都畏惧刘董,皆不动声色。
刘董见众人都不发话,于是叫手下把舞厅老板的一只手砍下来。“你无义,休怪我无情。今天只砍掉你一只手便宜你了。限你三天内把钱都交出来,否则我把你剁了喂鱼。”刘董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