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问了秋月一些事情,还聊了一些家常。
父亲说话时,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看得出,他对秋月还是很满意的。
“爸,你身体不好,以后就在家里歇着吧。承包的地还是退了。”我说。
父亲沉默了许久。
秋月见了,笑着对我母亲说,“阿姨,我帮你炒菜吧。”
“这怎么行,你是客人,厨房的活儿我来就行了。”母亲客气地谢绝了秋月的好意。
“没关系啦,听张帆说你的手艺很好,我正好跟你学两下呢。”秋月卷起袖子拉着我母亲走出了房间。
父亲见秋月走了,顿了顿说,“前阵子,我听别人说,现在世道变了,女孩子谈婚论嫁要求这要求那的,要男方有经济基础,还又要有房子什么的。一开始,我不相信。不过后来,我听隔壁的李大妈说,她的儿子刚结婚不久便离婚了,原因是女方嫌他家穷。这时,我信了,也开始替你担心。家里穷,帮不了你什么,怕耽误了你的婚姻大事。趁现在我这副骨头还有用,想给你存点钱日后结婚用。”
我的眼泪有点忍不住了,“爸,你想多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即使是,这事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父母劳累了一辈子,贱卖了自己的年华和劳力只为了我能过得好一点。难道这就是穷人的命运吗?用大牺牲去换小幸福。不公平,也不值得!
日期:2009-07-06 07:3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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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打算到别的城市发展一事告诉了父亲。
“为什么?”父亲问我。
“想换一份好点的工作。”我说。
“你不是说现在这份工作挺好的吗?”
“好是好,不过没前景。”
“那你打算去哪发展。”
“南京,或者大连,还说不准。”
“怎么去那么远的城市?”
“爸,这个问题我以后再答你。不过这事我还没决定下来,要真的走了,可能以后就不能常回来看你们了,老实说,我不大放心你和妈。”
“你担心这个干嘛,你的梦想在哪就去哪,放心去吧,爸支持你,别因为我们束缚了你的拳脚。只要你过得开心,我们就满足了。”父亲表面虽说如此,但他的内心何尝不是痛苦的。别说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养了多年的宠物,当它离开时,主人都会为它肝肠寸断。
我们父子的气氛顿时变得伤感起来。父亲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大对劲,于是岔开话题,说起了我的童年。那个天真的年代,总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回味的笑话。
午餐做好了,我搀扶着父亲走出客厅,我们一家三口,还有秋月,聚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享用了这顿丰盛的午餐。母亲不断地给我和秋月夹菜,嘴里还在唠叨着十年前的话:年轻人长身体,吃多点。父亲叫母亲取出自家酿的米酒,给我们满上,举起杯子祝我们前程似锦,然后一饮而尽。当天父亲不知是伤感还是高兴,最后喝高了。
饭后,我和秋月帮母亲做了一些家务和农活,傍晚又陪父亲聊了会,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走。
临走前,母亲塞了秋月一个红包。秋月起初不愿收下母亲的红包。我告诉她,这是村里的习俗,她才怪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夜色如墨,前方的路如同深黑的隧道,让人迷失让人心慌。
秋月也许是困了,一脸倦怠地看着前方沉默不语。
“外面的世界再冷酷再无情,回到家总是最温暖的。”我打破沉默说。
“家?我没有家。”她的眼角闪着盈盈泪光。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抓着她的手说,“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不,那不一样。”
“你是不是在想你的生父生母?”
“嗯,今天有种特别牵挂的感觉。我奶奶只是把我养大的人,却不是我最亲的人。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我的父母长什么样。他们遗弃了我!”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想过要找他们吗?”
“不知道,也许我对他们的恨多于牵挂。”
“不管怎样,我答应你,等我们安定下来,我陪你去找你的父母好吗?”我亲吻她的手说。
“嗯。”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抱着我的胳膊,深情地说,“张帆,你真的很幸福,不要轻易破坏你的幸福。”
我腾出一只手搂住她,幸福地说,“我珍惜现在的幸福,也珍惜将来的幸福。”
她不再说话,安逸地睡着了。
我当时理解错了,以为她要我珍惜的是她,但她的意思是让我珍惜父母的爱。她这一刻的心情远比我想象的更为矛盾,更为复杂。
过了几天,我们去二手车行租了一辆轿车,驱车到了刘董的家乡。
她叫我把车停在刘董别墅门前,说自己一个人进去可以了。
刘董家乡的人都认得她,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地下室。
事情顺利得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输入密码时,秋月说,密码是错的。
“不行的话就出来吧,以后还有机会。”我在电话中说道。
“不行,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给刘大海发觉。我再试试其他密码。”她不肯放弃地说道。
我又在车上等了半小时,她还没从别墅出来。
突然间,别墅的警报系统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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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7-07 01: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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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警报声,我意识到要出事了。我慌忙掏出手机给秋月打了电话,“我听到警报声了,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保险箱打开了,可能触动了感应器。”她在电话中急促地说道。
“你等着,我进去找你。”我在车上四处乱翻,希望能找到防身的武器。
“不,你别进来,别让他们看到你了。我自有办法出去,你发动引擎等我。”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匆忙挂了电话。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车上跳下来几个人,为首的男子正是无恶不作,心肠歹毒的张虎。
我魂不附体地坐在驾驶室,手心的汗水浸透了布制的方向盘套。
秋月拎着一个皮箱走到了别墅的前院,手中还握着一把枪。“你们别过来!”她用枪指着众人说。她小步小步地退到别墅大门附近,别墅的大门已经关闭了,眼看她就要被众人围住了。我顾不得这么多了,踩油门撞开了别墅的大门,众人见状都后退了几步。
“快上车!”我打开了车门冲着她喊道。
她抱着皮箱上了车后,我开足马力冲出了刘董的别墅。
“混蛋刘大海,密码竟然是他另一个女人的生日加车牌号码!混蛋混蛋!!”她怒不可遏地骂道。
“你都要离开他了,还在乎这个干嘛。”我犯醋意地说道。
“我就是在乎!”她横眉竖眼说。
“你哪弄的手枪?”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枪,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保险箱里拿的。”
“你会用吗?”
“不会。”她不假思索地答道。
“手枪还没上膛,保险也没开,幸亏他们都没用过枪,你真走运。”我真替她捏了一把汗。
“还要开保险啊?”她的问话让我啼笑皆非。
“当然,要不到了你这种人手上准走火。你把枪扔了吧。”
“干嘛要扔了。”
“枪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赶快扔掉吧。”
“才不要,我要留着,谁要是敢拦我的路,我就送他一颗子丨弹丨。”她一脸认真地说。
“你怎么这样。”其实我是想说,你一女人家怎么喜欢暴力。
“我怎么了,刚才要不是这把枪,我就被他们抓住了。”
“不好,他们跟上来了。”我注意到后视镜中一辆吉普车正跟着我们。
“你开快点。”她焦急地催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