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崽如嫩花草,娇贵者尤难养。是日宴毕,家里就为我主持认春旺为干爹的仪式,希望我能分享春旺干爹的福根,以求长命百岁。春旺刚听我爹说要让我认他做干爹时,瞪得两眼发直,说:“三爷,我一个下人哪里有这福气啊!”我爹认定的事难有更改的,硬着口气跟春旺说:“你就是有这个福气!”于是,春旺就在我这满月之日,送给我一个木饭碗和一支木匙,一把银铸的长命锁,和几件上好衣料做成的衣帽。阿嫲:“春旺,我孙儿认了你做干爹,从此以后就耐拖磨啦!”我的足月之喜,九间楼上上下下其乐悠悠,唯独李管家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他把一堵闷气憋在肚子里反复想,为什么我爹不让我认他做干爹,而是认了土里土气的老长工春旺,难道就因为他不是路姓家人。我爹是这样对李管家说的:“要给这小崽找个命贱的人做干爹。”李管家想想这也是个理由,他虽说是个管家,但也是堂堂数百里开外最富盛名的九间楼的管家,大富大贵算不上,但跟命贱是拉扯不上半点干系的。李管家眼见我这一坨肉日日变大,心里在欣喜之余又忍不住伤感。我的出世,让李管家想起他的儿子李铁柱。李铁柱在去年底触犯了乡约,被逐出沙塘乡,五年内不得再回到乡里一步。这事一直在他心里头窝闷着,结成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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