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了7个小时,似乎像过了二战一样,这么长的时间,春春从朦胧中问我要不要吃早餐,我说下出去再吃吧。其实我已经很饿了,也很口渴,但是不敢吃,我知道一吃一喝,可能就要上厕所,我没有春春那样的勇气。
冬天的黄昏的列车,并不是那样安详和唯美,只感觉让人痛苦,伴着打呼噜声,就听到列车员用沙哑的口音喊,旁边的让一让,吃早餐了。
喊了好久才通过,绢子要了碗面条,吃了一口,就吐了,说还是吃方便面吧。我笑着说,有这么难吃吗?
绢子说,不是难吃,是非常难吃啊,这根本就是喂猪的吗。我笑了。
包上的农民工说,你不吃,给我吃吧,浪费了怪可惜的,绢子递过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忽然她感觉这个农民真有勇气。问别人开口要饭,其实比女人第一次更需要勇气
出车站门的时候,我还专门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小男孩径直走向了出站列车员那里,或许那个列车员会帮助他找到妈妈,或许找不到好心的列车员收为干儿子,或者是将其宋回家,他们县委调来了一位新书记,将原来的乡长撤职了,他们的房子又还给了他们,还补助了一部分钱,在等他上学呢。
或许总会有好的吧。
“快走吧,春春”英子拉了我们一把。
日期:2010-10-26 14:13:27
我是妓女(十一)上海早晨
上海,多么美丽的城市,有着太多令人魂牵梦绕,流连忘返的故事,说起上海,总是让人想到许文强,最后一句话说他要去法国,可是终究没有去成,新婚的恋人,穿上婚纱登上东方明珠,在东方第一缕阳光到来时,亲密的接吻,坐在上海的高楼,看着江边的楼宇,在林立灯光闪烁中演绎着歌舞,让人兴奋又感叹。
上海美丽,只是不属于我们这些中下层百姓吧了,中国到底有多少中下层百姓,我也不太清楚,让我唯一明白的事,钱越来越难挣,穷人也越来越穷,而富人极度挥霍,却有着花不完的钱。钱又是什么东西,其实只是一张纸而已,自从人来学会造纸以来,或许纸币是对人类最大的贡献了。
饿了,这张纸可以带你到五星级宾馆吃鱼翅,口渴了,这张纸可以让新鲜的椰子做飞机从海南运到上海,想住别墅,玩最漂亮的女人,这张纸都可以帮你得到,如果是想做官,没有这张纸就更不用想了。
穷人的孩子,哪怕你再努力读书,努力的考试,等待你的还是一个结果,到私营企业接受剥削,在社会的底层接受压迫。要么就考公务员,看似公平的考试,又有谁知道其中的不公平,考试五十分,面试五十分,只要有面试,有人参与,就有关系疏通。结果只有一个,有能力的不一定能上去,而有关系的很容易跻身上层社会。如同朝鲜的劳动党,打着社会主义旗号,干着封建社会世袭制,究竟什么是民主,什么是专制,那又不好说的清楚了。
上海火车火车站特别的拥挤,从下了火车到出站口,我的眼光就没有能够伸长到半米的。站台门口几个逃票的在和列车站站长在解释什么。我们也没有心情去听。
好不容易出了站台找美子,打了个的士。
一路上还好吧?
好个屁啊,都快把我给挤死了,英子抱怨说。
别说了,快带我们吃饭去吧,我们都快饿死了。
每个人都想来上海,来上海的人也都是因为认为上海很繁华,那种小地摊上匆匆起来喝豆浆吃油条的人,他们或许没有看到,清早冒雨骑着自行车敢着上班的人,他们也被看不到,每座城市向人们展示的都是他美丽的一面,而他们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这又和我们小姐一样,人前,我们穿的光鲜亮丽,甚至比普通的人穿的都要好,可是背后,谁知道我们的辛酸,谁知道我们每晚在男人的身下,脑子想的是什么呢?或许本想知道,也不该知道吧了。
一个人,庸俗点讲,吃喝拉撒性,吃总是要排到第一位的,一个人没有肉吃,就会吃鱼,没有鱼吃就会吃米,没有米吃就会吃馒头,没有馒头,就会去讨饭,这就是规律。
我们下了出租车,在美子的领路下,进了一个巷子,在巷子口有个卖油条的摊子,我们五个人,要了五碗豆浆,六根油条,英子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两根,嘴里边嚼边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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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10-26 14:14:00
不过我总感觉油条的味道怪怪的,或许是火车坐久了,或者是南北口味不同。有点像菜籽油,又有点像葵花油,甚至还有一点猪油的味道,我很怀疑这是不是地沟油,又不能对他们说,免得大家反胃。反正也饿了,赶快吃了,好好睡一觉,熟悉熟悉环境,准备下要开工了。在不开工就没有饭吃了。
那天吃的是地沟油炸出来的油条,在我们住进去的三天后被证实了。那三天,我们每天都到那个老头那里吃油条,一是因为美子也没有带我们转,环境不熟悉, 二是自己也懒得动,况且每天上海都是阴雨,天气像不死不活的老人,在那里支撑着。
绢子去买油条,回来说,工商局查封了那家油条店,老头跪下来哀求,不要封了他的店,这店是他的命,油是他从商家那里买来的,而且他自己也吃这个油啊。有个穿着工商局制服的青年根本没有理会,将门一锁,两条纸一封,老头就绝望地在那里哭了,油条被打翻了一地,也没有办法买了。
旁边围了好多人,指指点点,骂老东西老不死的,反正上海话很好听,也很时髦,骂什么的都有,绢子看了都感觉可怜,说那些人也太过分了,这样的人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在乡下,肯定儿子养起来了。也不知道他的孩子是干什么的,让这样一个老人跑到这里来开这个店,受罪死了。
绢子这样一说,还躺在沙发上的英子说话了,不定人家没有儿女呢?他这么穷,能娶的了妻子吗。
绢子说,他又不是我们这个时代,什么东西都和钱挂钩,娶个媳妇要给聘礼,少了两三万,多了就几十万。你没有看一个新闻报道吗?说两个人谈恋爱了,正准备结婚,岳父大人要交两万块的聘礼,南方家里穷,跑到上海来打工,赚了两年好不容易积攒了1万五,每顿只吃两块五毛钱的饭菜,可悲的是,居然自己的母亲也换了哮喘病,只好把钱拿出来救自己的母亲了,岳父不愿意,小伙子不是抄起家伙,一家三口都被小伙子杀了吗?
绢子说的越来越起劲,搞的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断他。
可是饭终究是要吃的,没有办法,只有让春春跑两公里多的一家超市买点吃的回来了。
门口的店被封了,可老头的油条生意还是依旧的做,就在我们住的小区街道上,吃油条的人还特别多,不过这个小区多是外来人口,而房子也多是本地人的,本地经济发展了,大家都有钱了,就开始疯狂的炒房,房价上去了,每人都有几百万,到上千万,不过除了房子,还有什么啊?
来这里吃油条,也有人看到了那天的场景,工商局大张旗鼓过来封店,也知道了老头用地沟油,可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工作着,怎么办呢,自己早晨做饭,一没有时间,二也懒的起来那么早,每天都要上班,家里不定儿子还等着钱交学费呢,再说组来的房子里有没有厨房,怎么做,自己从新装修,过两天不定房东又给你收回了。
超市离这里远,每天上班要做一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在跑到超市去买恐怕更不可行。
日期:2010-10-26 14:19:30
说起公交车,不得不说一下上海的地铁,有地铁是一个城市发达的标志,北京有、深圳有、上海也有,地铁是一个地方经济繁荣的标志,不过挤地铁也是这些地方人的专利,天南海北的人都跑过来挤地铁,为了一口饭,早早地站在地铁台前,等着地铁来,然后一哄而进,如同哪家超市要减价一样,让人无法理解,或者又是同情,不过每个人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着,拼命的去抢,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思考那的。
没有办法,你不完命,玩就命你,当命玩你时,你再想玩命也没有机会了,比如做小姐,做的久了,想出去也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