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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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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9-03 15:33:13

想到这些,我的心便不由得柔软了下来,我放缓了声音说,“妈,只这一次,你就随了我吧。”

“随了你?XX啊,从小到大,我哪次不依你管你?”老娘声音止不住的哽咽了起来,“我和你爸都三十多岁才生你,家里就你那么一个,什么不是按你性子来?读书那会儿想读就读,不读我们也不强逼着你读,考大学,你考得上便考,考不上早和你说了把你送出去,我们不怕落榜!你爱玩,那也随你玩,你要什么给你买什么——你看看,你看看后面还跟我和你爸说喜欢女的,好,我们努力接受,我们努力理解,我们望着你,盼着你出现你说的有个人好好过日子,也不计较男女了!可是,XX啊XX,你走到今天,你倒是给我们看看依你的好来啊!我看着揪心啊!我心里那个难受啊!。。。。”

母亲再次说得泣不成声,我再次无地自容,所幸,这些年下来脸皮厚了,没有想死的心了。我还能如何?孤注一掷?两年多前的那次“大义凛然”换来了什么?忘了么?我还有脸去孤注一掷么?——经了那么多事儿,我怎么又何如敢再去向老娘拍胸脯保证?我能保证什么?保证和J“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算我保证得了自己,我还能代表的了J吗?成熟点吧,无数例子证明,没有谁能为爱情作保,不然保险公司早开发这项明显财源广进的业务了。

日期:2010-09-03 18:30:00

“妈,这次人家是离婚铁了心跟我过的。。。”想到J那本盖了作废章的结婚证和那本同样红扑扑但印着银字儿的离婚证,我语气里多了数不尽的底气。

“说你傻啊,你还不承认,离一次就不能离两次??再说你们能结婚吗?你们到去领本证给我看看,你就是个没有合同的计时工,你以为你能啊?”

是今天老娘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还是我的大脑终在这段时间长期的过负中变得迟钝?为什么那么多在我看来振振有词,固若金汤的证明在我妈几句四两拨千斤里便显得如此漏洞百出,脆弱不堪?——难道是因为其实我要并非这个为我呕心沥血,倾尽一生而两鬓斑白的半百女人?难道是因为我所对峙的是这个可敬可怜女人背后自生命出现以来便延续至今的自然法则?难道并非是我母亲巧言善辩,而是她所述仅为千百年来不论如何改朝换代却文思未动的伦理天伦?

唉,从古至今中国既然出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女皇帝,为什么就没有在不止一位有龙阳之好的男皇帝中出一个立男人为皇后的“圣君”呢?没有引经据典的资本着实让我们同志在据理力争中少了些底气,多了份憋屈——我不禁自我暗嘲。

“我不能,一点都不能。就像我不能更易我的父母,不能更我的性别,不能更以我的样貌一样。妈,我实在是没法改变我爱一个女人。”泪已快决堤,言已欲残尽。

“可你。。。可你都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呀,女人耗不起啊,XX!”

我默默走进房间,关上了门,假如闭门能将我远离一切烦恼和无奈,断绝一切情欲和困顿,该多好?

日期:2010-09-06 17:45:00

日升日落,我与J都身处在双亲“高压”的局面中倍感疲惫,所幸我两都是意志比较“自我”的人。面对困境,我们谁都没有选择退缩,而因J与其前夫Z达成的“协议”中,Z不必在离婚后立马搬离的事实更是“推波助澜”的让J决定把外住暂离“是非之地”作为一种曲线救国的策略提上了日程。J的表现不仅让我欣慰更是让我感激,于是谈论起我们住所的位置,要置办的物品成了那时的我们最为快乐的事,而这种方式也舒缓了我们因现实中种种阻碍带来的不快与郁结,也终不致成天愁眉苦脸,伤怀度日。

通过中介,我们很快便租下了一处离我工作地点不远的单身公寓作为“爱巢”,由于是精装修的物业,少去了所有硬装的麻烦事,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一样样生活必需品像搭积木一样摆进去,相信不论换做是谁与心爱的人做这项工作都不会觉得枯燥——时至今日,我都清晰的记得那个我们刚租下这个50方小屋的日子,我与J在深冬的夜晚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幸而精装修是自带空调的,本是冰凉的地板铺上报纸也算凑合,我们静静的坐着谁也没说话,相互依偎,偶尔亲吻,像是这个小空间给了我们无限的希望和光明,似乎它成了我们徘徊于黑暗与痛苦中的出口,我和J终于有了一个家,一个因为在一起而无比安全的港湾,一个因为爱而无尽温暖的天堂。

“你觉得幸福吗?”

“恩。你呢?”

“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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