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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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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婶的话让我和老太太笑出声来,她所讲的新媳妇揉糯米粉,是老家的一种旧俗说法,说的是过去新上门的媳妇聪慧与否,要通过婆婆“汤圆”式考题:让新媳妇做汤团,要是往糯米粉里加上水后,一气呵成,揉得不硬不软的,搓起汤圆来不粘手,说明这媳妇聪明,将来回持家过日子;假如不停往里面加水加粉,或稀或稠的,那糯米团就变得越来越大,结果两餐也吃不完,搓起来也蔫呼呼的,这媳妇肯定是糊涂虫了,将来料不定就被男人休回娘家了.

她俩怎会想到,在那国际村里,我这保姆基本被搁置起来,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吃过午饭,我还是不死心,不是还有一家妹子没问到吗?我叫胖婶再拨一次.胖婶说要打电话你自己拨,我一听北京人说话就紧张.

我拨开胖婶挂掉的那家电话,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苍老,可能是老人家,我礼貌地称呼大爷,说找那保姆妹子.大爷客气地问我是谁.我说是她老家亲戚,这一说,大爷很快便叫来那妹子.

听到我声音,她有些意外,因为平常我跟她们之间基本没什么联系,还像是在过去读书的日子里,她们对我有些生分,总以为一个高中生,跟她们谈不到一处.客套几句后,她问我现在做的怎样,大家都知道那家是700元工钱,肯定不错吧,有机会也给她们介绍一下.

反正说的是方言,就算雇主在家,她也不隐饰.我顺着她话题,自然引出那妹子在上海的下落.她一听反倒乐了,说你算打听到了,前两天刚接到她打来电话,准备从上海来北京哩,她还特意问到你的情况,在不在她介绍的那家做,胖婶跟我们说过你的事,她听说你去了,听口气好象有点后悔,700元工钱,只怕她来北京也找不到第二家了.你算捡了个大便宜.

听到她要回北京,我反而觉得有种危机感,先前的那些疑团一下子被700元冲击得烟消云散,只要她给二晔一拨电话,旧主绝对会昭回她这只温顺小羔羊的.

保姆固有的势利让我突然间感受到二晔的好处来,我非但没珍惜,发而造作地想逃离出去.老话说: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不正是这样的矫情吗?不就一个胸罩吗?至于让自己这样深究原由吗?

我突生一种冲动,展翅飞归那自然中,陪伴在二晔身边,过着平淡却悠闲的村落生活,国际式的保姆生活.

日期:2008-3-10 15:47:48

一搁下电话我就坐不住了,胖婶问打听到没有,我只说那妹子可能要回京,然后就跟她和老太太话别,匆匆离开.

本来是想过一夜再走的,可心里莫名地着急着,好象隔了一夜就会失业似的.

我承认自己很贱,原想着探究根底,设法脱身,没想到弄巧成拙,自己反而变得难舍了.

700元的工钱比起那抽屉里的秘密,显然是我惟一选择,一个人连饭碗都丢了,精神再丰富,那也是黄梁美梦,我何苦将自己锁进那抽屉里,自寻烦恼,那里面堆积的不过是些布条,毫无实用价值.

等我赶回公寓时,已是傍晚,二晔在厨房忙着洗菜.见我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戏谑道:是不是闻不得城里的气味了?

我忙讨好一句:还是这里好,清净.

二晔说我总算讲出了心里话,这里没啥特别的,就是人少,人少的地方往往才显得金贵.

吃晚饭时,我就说起在老太太家做菜的事来,二晔听到这,笑着说,这叫角色互换,改天她来伺候我一天,让我彻底忘却身份,那才有意思.然后接着话题讲到她曾经也给那妹子搓过背,胖妹子浑身是肉,在这里一年呆下来,至少多出好几十斤肉来,平常吃得很素,敢情保姆不干活,喝水也能长胖.

听她又提起那妹子,无形中感到自己跟二晔拉开着距离,距离越远,危机感就越强,我试探性地追问一句:假如她回北京了,你还用她吗?

二晔犹豫了片刻说,那得看你的表现,过完两个月我才下结论,要是对你不满意,你自然要走人,跟别人无关.

这话一出口,很是挫败我的自信,我一直以为这一个多月来,自己中规中矩的,没有出任何差错,至少给二晔印象不错,可从她话里我已觉察出她的不满来,难怪小储当时给了两个月工钱,原来这里的试用期惯例是两个月.

见我沉默着,她又补充一句,像是在安慰我:从性格上看,你倒是挺合我意的,从不多话,这既是你的优点,有时候又是你的缺点,我也说不清.

白天出门前,我这个保姆还一门心思地想着主动撤出这个门槛,没成想一回来心理就颠翻过来,反而担心自己被解雇.朝夕瞬变,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只好顺其自然,任由发展,不强加一个理由,也不拒绝一个理由.

理由不都是自找的借口吗?合理与否已不重要了.

当天晚上,她主动提出洗澡时要给我搓背.这是我们第二次共浴,我在沉默中脱去衣服,赤条条进了浴缸,这次她没叫我先淋浴,依附在我背后,胸脯贴近我的肌肤,发出痴痴的笑.在她轻柔的搓洗下,我们好似转换了位置,我在享受着主子的待遇,那精致的浴缸是属于我的,被我征服在体下,二晔只是缸外的点缀.

可最终被征服的只能是保姆,那才是真实的,身着衣服的真实,包裹下的真实就如同桃子,肉色娇艳欲滴,而核是坚硬的,剥离后便一无是处了.

兴许,人只有在赤条条,了无牵挂时,思想才得以完全抽空,好象浮动的水汽,不着边际地游离,忘却了肉体之本.

那一刻我忘却了一切,把自己想象成背后的主子,而真正的我,是前面撑篙的人,立在船头,随波逐流.

日期:2008-3-11 13:03:48

两个女人一起裸体共浴在我当时看来,是件难为情的事,虽说是同性,这种羞涩也是难免的,更叫我自惭形秽,肉体对照下的卑微比衣裳的反衬更为深刻.

只是第二次共浴,我没再像上次那样扭捏,完全放松了自己,加上二晔轻柔的搓洗,真像是褪去了一身风尘,只觉得跟二晔之间有所融洽了,她发出的笑声仿佛也随着水汽轻漾着,有种天真般的稚气.二晔说自己好象回到了童年,和姐姐一起在戏水玩耍.

那天晚上洗完澡后,二晔领我进了书房,从抽屉里又翻出一本影集来,比上次那本小得多,样式也比较陈旧.她让我坐在身旁,看她童年的照片.从出生满周,到俯地爬行,再到姗姗学步,那黑白之间点缀起多彩的时光.而她身旁总有一个魁伟的身影相伴,抱着她,扶着她,引着她,小心翼翼的,又是慈祥可近的,眉宇间无不流露出陶醉于天伦之乐的欢愉中.他是个英俊的年轻军人,一身绿军装折射出那个年代里所独有的朴质.

我想到了谁,岁月可以侵蚀一个人的年华,却不能蚕食掉一个人的风貌,轮廓是岁月烙下的印记.

我爸那时候好帅气!二晔终于在我面前道出了对父亲的尊称,眼光停留在照片上,那黑黝的眸子里闪动着泪光,仿佛在幽深的隧道里点燃了火把,充满了激情,又是那般神往,火光下投射出一道影子,在前方引导着她,一步一步走进深处.

我附和一句:你爸变化不大,你变化可不小,瞧瞧,那时候多胖啊.

我的话带动了二晔的兴致,她将影集翻开来,手指一张照片叫道:这才是小肥姐.那是一张姐妹合影,胖墩墩的妹妹身后立着更为敦实的姐姐,两个小家伙都烫了发,活像两个卷毛布娃娃,对着镜头一脸淘气地做着鬼脸.

接着是一张全家合影,梳着大辫子的母亲紧挨着军人丈夫,眼前的二晔简直就是当年她母亲的化身,只是辫子显示出那是相隔一代的模子.夫妇俩各自手里抱着个孩子,父亲怀里的小二晔眼睛似乎还含着泪,撅着小嘴巴,像个斗气的公主,在镜头前抗争.

二晔擦着眼泪嘻笑道:那天拍全家照,就因为爸爸一开始抱着姐姐,我吃醋,在照相馆大闹一场,看见没,脸颊上还挂着泪哩,真是有意思.

影集暂时被合上了,二晔问起我家的合影,有没带在身上,让她看看有什么不同.我说自己的父母除了身份证上照片,没照过别的相片,我们姐弟三个也只留有一寸黑白毕业照,全家在一起照相,想都没想过.

二晔有些不解,说照张合影也花不了几个钱.

她说的也没错,可照相跟情趣有关,习惯展现镜头的城市人是无法理解那时候农村人的情趣,情趣不在精神层面上,只有物质.一年收成好坏是最为关注的,对于自身形象,就好比一张犁,从古代到现在,形象一成不变,只要能翻腾出泥土,耕耘庄稼,再丑陋也是一处风景.

我们家的合影一直到小弟上大学那年,才照成的,原因很简单,子女都不在身边了,父母想通过合影留住围拢在一块儿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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