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4-14 11:49:47
在历史学领域,尽管近几十年来的经验研究并没有(如前所述,在逻辑上也不可能)证明“进化论的刻板公式”,但与上个世纪至本世纪初的种种陈见相比,这些经验在对旧的进化论模式与旧的规律假说提出了挑战的同时,也对原有的种种“特点说”、“差异说”提出了更尖锐的挑战。诚然,改革时代的中国新史学由于急于摆脱旧有的教条主义“规律”模式,曾经较多地重视对“差异”的经验描述,如重新提出“古代东方”特殊性问题,强调中国不同于希腊罗马(指30年代前后的人们所描述的希腊罗马),没有经过“奴隶社会”等等。然而有趣的是只要略加考察就不难发现这些“差异”描述大多不是什么新的东西,而是很久以前人们就已提出但由于政治原因一直不许说的东西,而真正属于新发现的经验成果却往往是针对旧的“特点说”的。
例如,由于战后西方希腊罗马学界“原始主义”倾向压倒“现代主义”(详见下文),目前西方古代史家描述的希腊罗马已完全不同于30年代以至更早(可以溯自启蒙时代)人们描述的那个“古代资本主义”模式了。近年来西方史学著作中的“古朴罗马”与其说定近似于近代西方,毋宁说更近似于古代中国!而另一方面,过去斯大林时代苏联史学家极力渲染的那种“发达的”或“典型的奴隶社会”如今也很少有人再提了,而“农民的希望”与“农民的罗马”已逐渐成为人们的共识。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喜剧现象”:正当中国人以30年代西方希腊罗马学为比较对象而忙于证明古代中国的“黄色”不同于希腊罗马的“蔚蓝色”时,西方人却正忙于证明希腊罗马文明原来并非“蔚蓝色”而也是“黄色”的!正当中国人以30年代苏联人所讲的希腊罗马为比较对象而忙于证明“古代东方”的特殊性,忙于证明中国古代无奴隶社会、印度古代无奴隶社会……并以此否定奴隶社会是必经之途这一“规律”时,西方人却在宣布“断然抛弃”希腊罗马奴隶社会说的“幽灵”,宣布“希腊罗马世界的广大地区在时间与空间上从未以有意义的规模使用过生产奴隶的劳动”⑨。如此说来,所谓“东方的特点”未必真为东方所特有:“大多数奴隶都用于家内服役,……在农业生产中的奴隶相当少,这几乎是一切古代社会的共同特征”⑩!我们难道不可以把这称之为新发现的“规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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