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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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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嫂子結婚都幾年了,是咋保養的?還顯得那麽年輕漂亮,和新媳婦沒兩樣,一定有秘方,永葆青春活力。”又是一個小刑警玩笑道。

“你們想知道?那就趕緊找女朋友,結婚以後就啥都明白了。”楊元朝絲毫不吝地說。

“瞧你,和自己的手下都沒大沒小,還是領導呢!”英子嗔怪地小聲說,其實很高興,聽得出來,也看出來了,楊元朝人緣很不賴,受到部下們的真心擁戴。

楊元朝說:“這你就不知道了,丨警丨察行當特別,領導和手下之間必須官兵平等,親如一家,否則,一旦有事,誰都不會幫你。這可是真刀真槍的差事,不比坐辦公室,人際關係好點兒壞點兒無所謂。”

說話間,幾人進入辦公室,開始忙著擺飯,準備午餐。

一路上,楊元朝故意做出跟老婆親昵的樣子,挨得很近,不時,還有肩膀頭相碰的時候。其實,是有意做給女大學生看的,讓她知道,自己是有老婆的人,而且關係不錯,為此,也就可以打消單相思的念頭,知難而退。

“飯多不多?夠幾個人吃?要是光夠兩個人吃可就慘了,孤單點兒,夠冷清。”楊元朝素來好熱鬧,同時,也是別有用心。

楊守信一邊幫著擺飯,一邊說:“看樣子夠了,嫂子做了不少。”

英子美孜孜地表功道:“就知道你們這僧多肉少,我索性多做了一些,夠三、五個人吃沒問題。”

“那就再把得勝和內勤老大姐她們請來一塊吃,人多熱鬧。”楊元朝說這話時,刻意沖楊守信眨了一下眼。

後者已成為楊元朝最親近之人,對於他的心思沒不知道的,自然心領神會,趕著出去招呼人共進午餐。

不一刻功夫,內勤老大姐和女大學生雙雙喜笑顏開地走進來,而楊守信卻不見了人影。

“他呀,叫完我們,又趕著去一科叫劉得勝,一會兒保管來。”內勤老大姐樂呵呵地說。

“來來來,他們來晚了是沒福氣,咱不等他們,先吃。也讓你們嘗嘗咱家堂客的手藝,絕對可口。”

四川人管老婆和妻子稱堂客。

幾個人圍著辦公桌吃起來,不時,有人讚不絕口地稱道湯煲得最有水準。

楊元朝一直很留意女大學生,開始還擔心她難為情,推脫,或是吃起來不痛快,不料,人家姑娘顯得落落大方,一邊吃,還一邊時不時地跟英子玩笑,並嫂子嫂子叫個不停,那份親昵勁兒,連一點兒痕跡都不露。

楊元朝不禁佩服這個年輕姑娘真能沉得住氣,拿得起、放得下,是個女中豪傑。

英子根本不知道有這麽一擋子事,喜氣洋洋地權充女主人,不時讓菜,說過年話,或哏哏直樂,很開心的樣子。

好一會兒功夫,飯菜吃得差不多了,楊守信才走回來,對楊元朝說:“頭兒,沒找著人。一科的人說,今兒就沒見著得勝來上班,不知跑哪去了?”

楊元朝沒在意:“那就算了,反正下午開會時要點名,他一準兒得到。你也趕緊吃吧,否則,就光剩下殘湯剩飯了。”

一件令人棘手的事,就這樣化解於無形之中,楊元朝避免了感情受干擾,起碼是緋聞的危機,而年輕的女大學生,則避免了充當害人害己的第三者嫌疑,對於曾一度傾慕過的上司,也便從此打消了單相思。

在國內,照老規矩,除外資、個體和私營性質的企業外,凡行行業業、條條戰線,甭管是黨政機關,還是企事業單位,一般,都要在年尾或年頭做上一年度的工作總結,以便評先選優,表彰鼓勵,爭取來年取得更大的成績。

刑偵處也不例外,儘管案子夠多,根本沒多餘的時間,可還得照舊依葫蘆畫瓢地例行公事,誰也不能藉口忙,就省略了,除非理由充分,或是緊急案子,否則,不經領導特批,誰也甭想請假,均必得出席。

可,當依序輪到點劉得勝的名時,卻不見有人應聲。

“劉得勝呢?為甚麽沒來?”主持會議的楊元朝拿眼朝台下黑壓壓的丨警丨察堆裏踅摸,想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近期來,這哥們兒表現不賴,這回總結時,已經內定,決定給他記一次個人三等功。此外,楊元朝還有自己的小九九,想要再提拔哥們兒官升半級,由副轉正,當一科科長,也算是朋友的一番美意。

不料,楊元朝一連叫了幾聲,卻仍不見劉得勝應聲,不禁冒火了:“趕緊通知他,搞甚麽名堂?昨個下班時,還特意叮囑每一個人,今天下午上班準時開大會,全體人員都必須到。”

幾百號刑警身板筆直地坐著,保持著會場的肅靜。

鑒於楊元朝擔任處領導已有幾年了,早已建立起自己的權威,尤其是在當了一把手之後,大膽提拔了好幾個年輕人擔任科長和副手,均是跟他年紀相仿的,這是他為了便於管理和指揮的小九九,因為,年紀和資格都比他老的人不是不好,也不是沒能耐,主要是他認為不便於管理,既好面子,不便對老同志批評教育,同時,也夠擔心人家仗著老資格不服從領導,到時候,誰都難得下得來台,反而會影響工作。

“一科的人呢,趕緊去找人——”楊元朝大聲催促。

一科科長趕緊站起來,快步往外走。

“現在,繼續點名。如果還有人沒到,請各部門負責人主動去找,別等著讓我催,累不累呀?”楊元朝說完,繼續念名單。

一會兒,一科科長回來了,面有難色地走上主席臺,附耳對楊元朝說:“頭兒,挺奇怪,我打電話到得勝家裏,先是他家保姆說人不在,後來,他老婆接電話,說得勝昨晚出去以後就再沒回家,她還以為跟往常一樣,得勝在單位或是外面辦案呢。”

楊元朝也覺著挺奇怪,小聲道:“沒聽說他手頭有啥急活呀?是不是你給他臨時安排事啦?”

“絕對沒有。”科長的口氣非常篤定。

“那他會去哪呢?”楊元朝擰起眉頭。“本來,他這一向幹得不賴,本想犒勞犒勞他,記一次功,他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捅婁子,不僅立功的事得吹,還得受批評。”

楊元朝擔心,會影響劉得勝扶正。

“誰說不是呢,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紕漏,太不值當了。”一科科長也替部下惋惜。

此外,一科科長還有沒好意思說出口的,即劉得勝一旦扶正,自己也便能水漲船高,擔任副處長。

這就是官場,人們時刻關注的,是自個兒的前程和位置。

“那就算了,咱們接茬兒開會,總不能因為找他影響開會。”楊元朝無奈地說。

可,會議根本沒開成,就在一科科長剛走下主席臺,屁股還沒在座位上落停兒,一個緊急電話便把楊元朝給叫走了。

電話是金牛分局刑警隊打來的,報告說,午後,有人在西郊外的一片菜園地裏發現了一具死屍,當地派出所民警聞訊趕去,在保護好現場後,馬上報告分局。分局刑警隊迅速出動,可當到達現場進行勘察時,卻意外地發現,死者似乎很熟悉,不過,由於面部遭到嚴重破壞,很難辨認出本來面目。但,由於刑警之間都不是陌生人,常來常往,不僅經常在一起學習、開會,還時常配合行動,有人懷疑,瞧死者的身形和穿戴,倒有幾分象劉得勝!

楊元朝聽後,不禁大驚,匆匆對話筒說了句“我馬上來”,扔下電話,立即緊急宣佈,會議暫時不開了。之後,便帶著專門負責搞兇殺搶劫的一科全體人員,風急火燎、馬不停蹄地往現場趕。途中,他把這天大的噩耗通知了自己的老上司,市局現任主管局長老鄭。

“我馬上來。”老刑偵聽了,也感事體重大。

當楊元朝還沒走到死者身邊時,就已百分之百地肯定,死者正是他的同事兼好友劉得勝!

現場位於一塊三五畝大小的農家菜地中間,在一條十余米長的豆角地邊緣,有一片深湶灰弧㈦s亂無章的腳印兒,緊挨著的幾架豆角,均已呈搖搖欲墜狀,顯然系被人磕碰和踩踏所致。

田埂上,軀體長大的劉得勝靜靜地仰躺著,穿著一件慣常上身的蘭色卡其布上衣,裏面套著其父轉業前被授予軍銜時的黃呢子將校服,褲子仍是蘭卡其布的,腳踝處,露出裏面的銀灰色毛褲角,腳上,依然套著同事們再熟悉不過的沾滿泥汙的將校皮靴。

問題主要出在他的脖頸以上,面部因遭到嚴重破壞,已變得傷痕累累、血肉模糊,兼以泥汙混雜,使得形容更加模糊,難以辨認。此外,頭部肯定遭受到某種鈍器的猛烈擊打,以至於,使腦袋的一側完全塌陷下去,變形走機,非常恐怖,令人不忍睹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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