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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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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赛闻言以为是敌军细作来侵扰,忙环视四周,只见天朗气清,月明云疏,并不见人影。一时女使们早吩咐兵士四处搜寻,回来都说并不见人。卜赛心下疑惑,问那几个女使道:“果真是人影么?莫不是一只大鸟的影子?”那几个女使红了脸,有的说是人影,有的说是鸟影,也有的说是看恍了眼。卜赛面露愠色,正欲责备。忽见若陵出来,一脸云淡风轻地道:“公主不必担心,比起我来,公主的大帐才该多派些人手。并非我大言不惭,但这乌西国境内能与我相敌之人,屈指可数,不足为惧!”

卜赛等人各自离去,当晚无事。两日之后,公孙若陵悄悄潜入国都,遇见前来接应的任心笑,二人隐埋身份,藏于王宫附近。又一日,卜赛率军攻城,不战而败,埋伏于国都五里之外。夜里,若陵与任心笑悄悄潜入王宫,由任心笑引路,将乌泽藏于一间密室中。乌泽自被擒之后,任心笑一日只许他吃些许饭菜,如今消瘦了不少,且穴道被任心笑点了,又被捆得结结实实(嘴也堵得严实),故一下不能动,一声不能发,任由二人摆布。

那间密室乃是卜赛祖父所造,阴暗潮湿,困于其中的一些尸体都已腐坏,横七竖八地斜着,房内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阴气煞人。若陵一入内便被熏得落下泪来,忙用手捂住眼睛。任心笑点了乌泽的睡穴,将他推进房中底部,任他自生自灭去了。任心笑冷冷地看了乌泽一眼,转身挥手示意若陵离去。若陵环顾这间密室,只觉墙上壁上挂满了刑具锁链等物,各种尸体的丑态一一尽显、不堪入目。“幽雪宫”众人虽对外人已算残忍恶毒,但与此相比,竟也显得逊色。只是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何人,何时在此,为何受刑,而卜赛的祖父又为何要建这间密室,但现已无从知晓。若陵想至此,也不须多问,便顺从地随任心笑离去。二人离去后不多时,一个黑衣人潜入此处,见到乌泽微微一笑,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王宫中,木弃与赞德烈正争得面红耳赤。

“你将国王他们藏于何处?”赞德烈大怒,面色通红,青筋突起,目眦迸裂,一双铁拳捏紧,似要挥向眼前之人,“藏匿看守人质不是向来是我的任务么?你临时将他们转移,到底居心何在?!莫非,你是想保全自己么?”

“赞德烈首领,你先坐下来,声音这么大,不怕隔墙有耳么?”木弃平静如水,正垂头研究着案桌上的一张地图,一双细长的眼眸将心机深隐,虽然身材瘦弱,但在健壮如牛的赞德烈面前,却如同泰山般屹立不倒,巍耸无畏。赞德烈虽怒气冲天,但面对含威不露的木弃却也无可奈何,咆哮了一声之后,却乖乖地在一旁坐下了。木弃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仍是凝神于地图之上,淡然道:“如今大军压近,以卜赛公主的为人,定会乘机来劫狱。国王在我们手上,便可以此胁持卜赛公主,再图谋算。如今虽然大半部的国土都以被她收回,但西北角和祁连山北麓却是我们重兵压镇之地,绝没那么轻易丢失。我们即便丢了国都也可先躲于此,再作打算。只要有人质在手,不怕卜赛公主不忌惮我们!”

赞德烈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道:“若连国都都丢了,又有何能耐东山再起?这次我们反叛本是苦心经营了十年的计划,如今即将毁于一旦,可你却仍是毫不在意,连人质都偷偷蛮着我移至别处!我看你根本从头开始就是要利用我罢了!”木弃冷冷地抬起头,看了看气鼓鼓的赞德烈。赞德烈微微慑于他冰冷威严的目光,忙掉转头,强作镇定,但方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却已消去七分。木弃的目光中,含有让人无可抗拒的威力,一直如此。当初是木弃先找他商议反叛之事,那时他们不过三十出头,木弃眼中慑人的威严便让他生畏。如今十年过去了,但这股迫人的气势却丝毫没有消退。赞德烈隐隐觉得,自己不过是木弃拿来用的一枚棋子而已,一切承诺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如今大敌当前,你我更当齐心协力,这些不必要的猜忌还是免了罢!”木弃收回目光,冷淡如故,声音虽轻若和风细雨,但却隐含危机,似有让说话之人到此为止的警戒。赞德烈虽不敢多言,却极为不满地嗤鼻一笑,抱臂不语。木弃早从凝固的空气中洞悉一切,微微扬唇,淡然道:“既然你非要知道,告诉你也无妨。日前卜赛公主率军攻城不过是个幌子,如今她必定埋伏于国都附近。她假意攻城,不战而退,又伏兵不动……哼,若我所料不错,卜赛公主真正攻城之前定要先救出人质,然后方可毫无顾忌地将我等擒获绞杀。但若人质在手,一来她忌惮着国王,不敢将我们赶尽杀绝;二来她即已复国为名,若不解救出国王,难以平定军心民心。所以,我将国王等换至别处,找了两个武艺出众之人冒充,定能擒获那两个来劫狱之人。据我猜测,卜赛公主定然会让任心笑女侠前来劫狱,我儿乌泽尚在她手中,须将她擒住才可换回人来!”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的儿子!”赞德烈阴沉着脸,日前正是他击退了卜赛公主的来袭,但却经木弃如此一说,这次功劳竟是在对方计算之内的徒劳,心中更是不悦,冷冷相讥道,“不过也是,以后乌西国想必就是你们父子俩的了!我们这些粗人,碍手碍脚,不过是替猎手捕猎的狼犬而已,将来猎物不在,想必也是要被杀了的……”

木弃低声喝道:“赞德烈首领,休要胡说扰乱军心!我知你信我不过,但这次你若仍与我有隙,只怕我俩都要成为卜赛公主猎得的猎物了。十年辛苦得来的江山,你打算如此便送还人家么?!还是你打算投降公主,以保住性命?!”

赞德烈大怒,血气冲天,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能指着木弃道:“你……你……”

木弃见他恼羞成怒,不由地缓和了语气,道:“你放心,我早已将一切安排好,就等着卜赛公主入局了!这片江山,我觊觎已久,辛辛苦苦得来,绝对不会拱手让给他人!”赞德烈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心中一寒,暗自思道,我不是他人么?想必将来若当真让他坐稳了江山,先要除去之人,非我莫属了!说到头,我不过是被他父子二人戏耍的狼犬而已!如此一想,便觉得再挣扎下去无甚必要,心中便生了向卜赛投靠之意,但却又担心卜赛借刀杀人,日后自己一样性命难保,为此颇为踌躇。正想着,忽听见有人进来通报道:“二位首领,松乌国师有事求见!”木弃忙让进来,一传下去,只见两个人推着一轮木椅进来,松乌坐于其上,躬身合手向二人行礼。

原来当日松乌被慕雪若陵用毒气攻入体内,为克制毒液上漾,强行逼毒未果。不得已,只得斩断双腿以求保命。如今伤口虽愈合,却只能以轮椅为足,为此心中对那二人恨入骨髓,誓要生擒以报仇雪恨。便与木弃定下盟约,若助他平定乌西国,打退卜赛,不求任何封赏,只要将慕雪若陵二人擒来给他便可。

木弃见松乌消瘦了不少,笑道:“国师为了国事操劳,着实辛苦了!”

松乌回礼道:“不敢!分内之事而已。只是我听闻卜赛公主并未退兵,想必又有什么计谋!她自幼便骑马射箭,极爱行军打仗之事,想必于兵法上也有些造诣,望二位首领千万不要大意轻敌!”

木弃道:“这个我早知!不过我倒想听听国师的高见。”

松乌正要开口,不料赞德烈忽然一跃而起。他在一旁听二人言语中似有私密要谈,自己在旁反而碍事,况如今他投向任何一边都险象环生,实在心中焦虑,对于这江山归属之事也不关心,只想找个脱身保命之计。想到此,便冷冷地望了两人一眼,道:“我头痛,二位谈便是,告辞了!”说毕便大踏步离开了。赞德烈出了正殿,一转弯,只听见树丛中一阵响动,似有人,便厉声喝道:“谁!”话音刚落,只觉得耳旁一阵风擦脸而过,无声无息。赞德烈缓缓向后退去,他知敌人在暗在前,不可将自己背心露给敌方。紧接着,只听一阵脚步声,一队兵士赶来,见了赞德烈都行礼道:“赞德烈首领,出了什么事?”

赞德烈指着那一丛草,吩咐道:“内有刺客,好好给我搜查一番!”那几个兵士忙依言上前,用手中的长矛斜七斜八地刺了一番,却不见响动。又有人举着火把去照了一番,回来道:“首领,那里并无人在!”赞德烈点了点头,略放了心,回过头正要遣散众人,忽然只见身旁的那根圆柱之上赫然插着一根纤细的银针。想必是方才擦脸而过之物……是何人所为?莫非……据他所知,在乌西国内能将暗器使用到这如火纯青地步的只有一人,正是任心笑!难道她已在宫中了么?赞德烈一凛,忙急急向自己房中走去,只想拿自己的宝刀护身。不料房内已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见他来了,顷刻间欺身至他跟前,未等他出声便点了他的哑穴,低声道:“若想保命就安静地听我说完!”

是个女人的声音……

再说这边松乌见赞德烈离去,待不见了踪影,才向木弃道:“赞德烈首领最近行动奇怪,木弃首领当小心防备才是!”

木弃淡淡一笑,摆手道:“怕他作甚?量他也知道厉害轻重,不敢投靠卜赛公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松乌见他如此说,便将此事跳过不提,换了话题道:“属下已派人暗将国都搜过,都不见乌泽将领。昨日属下获悉任心笑的暗中处所,方才已派人去围剿,只发现了乌泽将领的一只鞋而已,却不见人!”说毕便从怀中掏出一只鞋子,小心翼翼地呈给木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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