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正文 第63节

热门小说推荐

木弃见若陵额上渗出汗来,轻飘飘地又是一掌袭来,淡淡一笑,轻声细语道:“公孙姑娘,‘禁欲门’与‘幽雪宫’是旧相识……说起来还颇有渊源。我不想伤你性命,就此放你与这位凌夫人离开,你亦不再追究松乌国师,如何?”

公孙若陵冷冷地道:“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松乌我非杀不可!”说完水袖一抖,左手两指间似捏着何物。木弃见状便知她欲发天山蛊虫来制人。二十年前,他便有个手下得罪了当时“幽雪宫”的宫主,被下了天山蛊毒,不久便受不住蛊毒发作之苦,引刀自尽。为此,木弃对这蛊毒心有芥蒂,当下连发数招皆凌厉狠毒,直逼若陵的生死要害,使其无暇发蛊毒。这里两人正斗得酣畅,只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十多个黑衣人纷纷手持利器冲了进来,将木弃、若陵、任心笑、凌夫人及松乌等人围在正中。这些人正是木弃安排在大牢设下陷阱之人,个个都是武功高手。若陵冷冷扫了一眼,又见木弃唇边带着得胜的笑容,更是明白他心中之意——即便自己以两败俱伤的打法侥幸赢了他,也终逃不出这些人再度袭击。如此一来,凌夫人的性命也难保。若陵一面想,手上的胡刀却使得飞快,与木弃连连向对相克。二人你来我往,如行云流水般已对了一百招,看得周围制人心中都暗暗佩服。

木弃已看出若陵内力不及自己,一面用掌气相逼,一面又运真气相扰,欲乱她心神。若陵苦苦应对,只觉得有股强大的真气直逼自己丹田,若非自己使出全力相抗,只怕早丧命于木弃的掌下了。当下惟有想出一个对策来才好,故一面应付木弃的招势,一面又在心中苦觅良策。

二人斗得正酣,忽然听见一个沙哑恶毒的声音吟道:“睥睨天地,何处昆仑?纵横武林,禁欲独尊!”这十六个字说完,便是一阵令人惊恐悚栗的笑声。房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低声道:“禁欲门!”“昆仑山禁欲门!”“是禁欲门的人!”木弃闻言眉头微蹙,一个横扫之势,逼退了若陵的急攻,自己亦稳稳落在离若陵十几步之处,低眉敛目道:“公孙姑娘,先停战!”

若武林上的人士遇见此等情况,分明是对方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必要好好羞辱对方一番方肯罢休。但若陵此刻体力已不济,不敢硬对,便也不多话,当下调理内息。那里木弃心中的慌乱不下于这里任何一人。昔日昆仑山“禁欲门”与天山“幽雪宫”、江南“梅兰竹菊”并称“武林三害”,那时何等风光!况二十多年前,“幽雪宫”又莫名其妙地闭门隐匿,故武林中人提起这三家便以“禁欲门”为尊。“禁欲门”中之人每每出现,必要先念这十六个字。故自“禁欲门”消退之后,这十六个字虽在旁人口中提起过,但都是在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再往后,“天地会”异军突起、后来居上,遂成为武林大害之首。而“幽雪宫”、“禁欲门”与“梅兰竹菊”因不常露面,反而失了光彩,落于其后。

但论及当日“禁欲门”风光鼎盛之时,说“禁欲独尊”却是一点也不夸张。尤其乌西国与土蕃国是“禁欲门”的紧邻更是颇受其害,因此对“禁欲门”恨之入骨。这里的人虽当年还小,却亲眼目睹了自己的长辈被其欺负羞辱之惨状,故此听见这十六个字也是又奇又怕又恨。木弃虽不是乌西国人,却也装出一副惊异愤怒之状,低头沉思。想得却是这来人若当真是“禁欲门”之人,行为也太为古怪蹊跷了。若是让这些乌西认知自己是假扮木弃,实是“禁欲门”第七代掌门人柴人启,必然会不再服从自己,那便坏了自己的大计。但若将他们逐出此处,自己单独对付公孙若陵和那行踪不明之人,却又怕稍逊一筹。掂量了片刻,忽听公孙若陵冷声道:“怎么,堂堂‘禁欲门’掌门人见了自己的属下,还要……”

若陵尚未说完,木弃身形忽换,一掌凌空向若陵胸口袭来,甚是毒辣。若陵一惊,侧身相避,终是慢了一部,肩头中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染在白衣上,甚是显眼。木弃冷冷地道:“公孙姑娘若再不收敛些,莫怪我不客气。”嘴里说着,眼神却落在凌夫人的身上,私是以此相威胁之意。若陵忍痛住口,眼中却冰冷透骨,心中暗作它图。

这里木弃便道:“大家先退出去,若我出了什么不测……一切都须按赞德烈首领之意……”那十余人面面相觑,虽方才已领教了木弃的武功,但来人毕竟是“禁欲门”之人,木弃将他们都遣出去,太也奇怪了。只听木弃含威不露地道:“你们还犹豫什么?在这里只会碍我手脚!”众人迫于他的威严,便都垂头出去,却留着几个守在院中,以防不测。这里木弃便轻声道:“阁下何人,请出来说话!”

只听那个声音“嗡嗡”作响,沙哑道:“柴掌门果然气度不凡,如此便保全了名声……”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个黑衣蒙面女子飘然而落,犹如鬼魅,露在外的一双凤眼满是戏谑。

柴人启见了心中暗自纳罕,便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说我们‘禁欲门’的号子?”

那女子笑道:“我是你徒儿垣塚和柔棠的女儿,为何不能说这个号子?”

柴人启闻言更是一凛,道:“垣塚和柔棠,他二人还活着么?为何不来见我?!”继而一深思,又冷笑道:“姑娘莫耍我,他们二人才多大,哪里来得姑娘这么个女儿?!”

那女子笑道:“这么说,柴掌门是信不过在下了?!”

柴人启道:“废话少说,你究竟来这里为何事?”

那女子道:“我么,自然是为‘幽雪宫’来讨一笔旧帐!”

柴人启心下一动,打量那女子,狐疑道:“‘幽雪宫’与‘禁欲门’的恩怨,你何以知道?难道阁下是‘幽雪宫’的人?”

那女子又是一笑,怪声道:“柴掌门何必害怕?当日你随前任掌门人上天山寻‘幽雪宫’的麻烦时,气魄可大得多了!当日‘幽雪宫’之所以闭门隐匿,还多得‘禁欲门’相助啊!”

柴人启见她数起陈年旧事来,心知她必从是“幽雪宫”上代人那里得知,只怪当日没有斩尽杀绝,不留后患。这里那女子又道:“不过这笔账,十多年前我们前任掌门已同你们讨回来了,所以我们也不再计较便是了。”

柴人启先是奇怪,后来方大悟道:“莫非……莫非当日那个武功高强的雪人……便是……”

那女子笑道:“柴掌门果然聪慧,一点即通。不错,那个雪人正是我们前任掌门。”

柴人启闻言不由流出汗来。当日那个雪人的武艺自己是领教过的,即便是现在也未必能与之媲美。他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么一门高深玄妙而又美轮美奂的武功。虽后来令松乌盗来“幽雪宫”的独门秘籍,却因参悟不够,练得颇为有限,与那套武功相比就更加不如了。莫非这个女子是那雪人的弟子么?若她当真得到那雪人的真传,不,便是三四分也只怕……自己未必能招架。想至此,他便强作镇定,道:“那么姑娘来此究竟为何事?”

那女子拖着长腔,指着松乌,慢悠悠地道:“后来他虽盗去了‘幽雪宫’的独门秘籍,但如今我已找回,所以也既往不咎了!”话音刚落,便听见松乌咬牙道:“怎么可能!我那书……”

那女子闻言便走进松乌,俯下身,在他耳旁说了两句话。松乌初时还忙着躲避,待她说完,顿时脸色变得惨白,双手抱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木弃见了更加信了那女子之言,见她丝毫不将“禁欲门”放在眼中,心头也不由地腾起怒火,但仍强压下去,平静如故地又问道:“姑娘此行究竟目的为何?”

那女子直起身来,向木弃走去,边走边道:“我来本来是欲为柴掌门指一条明路,可惜谁料我才到便见你与那位大国师公然欺负我家姑娘……这笔账,可不能不算!”她刚说到“算”字,身形忽然飘起,宛如鬼魅,顿时似有无数无形之掌向柴人启袭去,却又无从寻根究底,辨不清来路虚实。柴人启见了大骇,这一招,正是十多年前,他败于雪人的那一招,如今出现,似又多了许多种变化,更无从抵挡。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出掌相抗,一面又去探对方的真气以寻出实体来。可这一探,却让他心惊,那女子的真气细如游丝。原来对方早将自己的真气藏的滴水不漏,让他无从查起。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当今武林之上只怕寥寥无几,乃是高手中的高手。

正想着,那女子的声音又飘然而来:“柴掌门,今日你是自寻死路,莫怪我无情!”紧接着,柴人启便觉身上七八个穴位,纷纷中了那女子一掌,顿时站立不稳,倒在地上,身上绵绵无力,嘴角渗出血来,咬牙切齿道:“好……好掌法!”

那女子清泠一笑,口齿伶俐道:“在下代‘幽雪宫’前任掌门谢过你了!不过你武功已被废,日后要自己须多加小心才是!”说毕又行至松乌身前,又是一笑,双掌齐出。只听松乌一声惨叫,顿时倒在地上,额上冒出豆大的汗水来。那女子又朗声笑道:“如今松乌国师的双臂已被在下废去,将来即便练不成‘比翼双飞’的武功,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柴人启与松乌皆在心中咒骂那狠毒的女子,却无力相抗。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