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去了,连他们回到位置上我都不知道,死党推了推我“在想什么呢?”我才从发呆中回来,小濡在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说“你别去叫醒她发呆,她指不定又在想以前的哪一个呢?她就这样,就算她人坐在你旁边,你都不会觉得踏实的!她就永远在她自己那个世界里,别人进不去,她自己也不出来。”我被说得很尴尬,死党也没想到小濡会说这么多,连忙递过一支啤酒“来来来,喝酒,大家出来玩,都高兴点啊!!”我马上顺从喝了一杯下去,任何讨好般的往小濡身上腻“嘿嘿,谁说的啊,现在我人在这,心也在这啊,你刚才下去跳,我就一直看着你呢,一眼都没放过,真的哦~~”死党直接受不了了“求你了,我冷~~”小濡终于又笑了,我心里也稍稍放松了点,长出了一口气,就又看着小濡和死党去玩15,20去了。小濡来拉我一起玩,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提不起什么兴致,一直都懒懒的,就只是想坐在那里发呆,想事情。结果死党突然来了一句“她是觉得这样玩不够刺激!”“哪样怎么样才够刺激啊?”小濡有点脱行了“她要玩那种谁输了谁就亲对方一下的那种才过瘾啊!!”着个显然有点超出小濡的想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哇,X少!!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爱好哈,说吧,亲了多少了,不对,是摧残了多少了??”我恶狠狠的瞪了死党一眼,他今天不闹出事来,他不开心是吧,然后连忙哄小濡“你听他瞎扯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正人君子……”当我正为自己申辩着,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我一下,会有谁认识我吗??有什么事?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怎么??”可是对方在吃了惊后竟开始微笑了,却并不回答我的问话。我又问了一遍“有事??”对方还是微笑不语,这是死党在旁边有意的咳嗽了,我转过去看看他,他一个劲的给我递眼神,我又再次转过去看着那个人,样子一点点的模糊了,那两颗调皮的小虎牙出来了,我下意识的轻轻的说着“小吧??”她向前走进了一步,面对着我“hi,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说实话,也曾自己幻想过再次见到她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大家会是怎么样的反映和态度。但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状态下,在这样的环境中,在这些人的身边。
这样的遇见她,让我第一次有了那么的明显的想法想逃离一个地方,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楞在那里,手足无措,竟然连怎样去和她打招呼都不知道,只是这样的站那样,死死的打量她。她好象被我弄得有些尴尬了,小濡在旁边茫然的,冷眼的看着事情发展。死党终于来圆场了,他热情的,象招呼故人般的让出自己的位置招呼小吧坐下,自己坐到了小濡旁边。然后使劲的跟小吧嘘寒问暖着。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呆呆的端着酒杯,呆呆的看着对面的死党和小吧。可能是因为迪吧太闹了吧,他们俩说话时都是贴着对方的耳朵,我们也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就看见小吧不时笑起来,甚至有时还抽手嗔怪般的拍打一下死党的手臂,而死党似乎也象受到了鼓励似的,话说的越来越多了,自己也笑得跟朵野菊花似的。呵呵,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只不过以前一个在吧台里一个在吧台外罢了。可这时的小濡在做些什么,在想什么,我真的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了。只是自己一个人看着他们,就着回忆下着酒。终于,他们的嬉戏告一段落了,死党探过头来跟我说,建议我们换个地方续摊。我仍然还在茫然中,只是机械的跟在他们后面走出了迪吧,拉在了最后一个。终于小濡把我拉了回来,她悄悄的问我“那是谁啊??”
“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吧,以前她就是在这个迪吧上班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有想对小濡撒谎或是隐瞒什么,只是在那个时候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把这个故事告诉小濡。
走到了车前,死党潇洒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就听见小吧惊讶的说了一句“呀~不错了啊,都自己买上车了啊~真厉害~”呵呵,是啊,有车了,真厉害,当初你就是这样的上了一辆车,然后扬长而去的啊。我在心里苦笑了下。然后默默的上车,谁知死党却不知是故意还是什么,竟要小濡坐副驾驶位。我看着死党,他冲我狡邪的一笑,我知道了他的意思,我冷笑了下,摇摇头,默默的上了车,兄弟,这次你可真想多了。小吧随着我上了车,坐到了我的旁边,可能都觉得有点尴尬吧,我们俩坐离得很远。又是一路无话,车箱里冷到了极点,死党打开了音响,里面放着他千年不变的的周华健的歌,我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孩啊,喜欢的东西就永远不撒手。死党也颇默契的回应我“笑什么笑,这个叫执着!一个恒久远~小濡哦??”“呵呵,是啊,我最喜欢这样的了~”小濡也特配合的不遗余力的表扬了他一下,然后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便再次的失语了。
“面对了真实 忍不住了痛楚 爱上一个人 爱得走投无路 你自责的痛 你两难的苦 爱到情无反顾 我反而看的清楚 曾经相伴要走 要走天涯的路 一生一世承担 承担彼此的苦 爱就爱了全部 断要断得清楚 爱不了的宽恕 梦不到的幸福 终于也 走到结束”周华健反复的在音响里唱着,车厢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大家可能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吧,想着那些纠结事那些纠结的人。我靠窗坐着,放空的看着车外,蜷缩在那个角落里,仿佛这个世界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后来小濡告诉我,她从车旁镜里看着我,就那么落寞的一个人呆在那里,又把自己和周围隔绝开了,她好怕那样的我,好象会是怎么喊都喊不答应我了。她好急,却无能为力。
终于,车停下来了,一个清幽的酒吧。生意应该不是太好,里面没几个人,难道是这个时代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把时间和金钱花这样静静的听音乐,喝酒和聊天上了,大家都太忙了吗?还是大家都把自己裹得太厚了呢?以至于害怕把自己这样单纯轻松的放在朋友甚至是自己面前了。我们进去挑了一个靠窗的但是是角落的位置。小姐过来点单,大家不约而同的又都选择了酒,呵呵,有时候酒看来也好东西,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可能都需要给自己找点勇气和借口吧。东西上来得很快,小吧也好象恢复了点她的“本性”,直接拿起酒,对着小濡说“这位美女是第一次见面,我先敬你,我叫英子,跟凌和少算是很久没见的朋友吧~”说完,她用眼睛瞟了我一眼,然后一饮而尽。小濡端着酒有点为难了,她要是把那一瓶一次性都干了,那她可能今天就得放倒在这里了,可是小吧又都已经喝完了。我看出了她的为难,告诉她,你尽力吧,剩下的是我的。小濡看着我,满眼的不舍,仰头咕咚,咕咚,然后剩了下半瓶给我,我接过来,直接帮她收了尾,小吧笑了笑说“其实你可以随意的,没必要喝完。”由于刚才已经喝过一场了,小濡已经是满脸通红了,大义凛然的说“不能这样的,你都已经干了我不能不喝完的。嗯,我叫小濡,是她的同学”说着小濡紧紧的拉了拉我的手。接着小吧挨着敬完了一圈酒,算下来,已经是4瓶啤酒下肚了,真的不愧是专业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可是我和死党仍然还是有点担心她,出来玩,没必要这样。终于我的人也在这样的几巡酒后放松了下来。我也端起一瓶,对着她“来吧,我们真的是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曾经以为再没机会了~~呵呵”我对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始终没有抬起头看着我,只是直接拿过酒,然后还了一个空瓶子回桌上。
“你现在好吗??在做什么呢??结婚了吧已经”我轻轻的问着她,她还是不看我,直接转过去,跟死党说“光喝没意思,还是来玩点什么吧??”私党扭过头去看看周围,大家都安静的说着自己的“不太好吧,在这里~~”“管他呢,今天不容易啊,再遇见,高兴嘛!我们动静不要太大就好了!还是来15,20吧~~输的喝半瓶,我先打庄啊~”死党没办法,只能应战了。结果不出所料,死党的肚子进帐半瓶。到小濡了,还是输,那半瓶进了我的帐。“哈哈哈,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啊,该你了,少。怎么样?我们还是老规矩??”我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她,她还是那样挑衅的眼神,好象从来没变过,还是说我们之间根本还没有被时间经历过。小濡拉拉我,问“什么老规矩啊??”这下就真的是心里一惊了,我该怎么回答她呢。小吧却抢着说了“呵呵,就是以前啊,我们玩,不是输酒的,而是谁输了,谁亲对方一下。”我连忙想跟小濡解释一下,不想小濡却说“哦~~原来就是她啊。好啊,你们来啊,我也开开眼界。”我再次手足无措,我求助的望着死党,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对着我直翻白眼。结果却出人意料,我奇迹般的赢了,可是更令人提心吊胆的还在后面等着我呢,我直直的盯着小吧,却在担心着小濡,突然小吧笑了“呵呵,和你开玩笑的,我喝酒。”我大舒一口气,转过头去看看小濡,可她却怡然自得的看着爆米花……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小吧致始致终没有正面的和我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和我划拳时,我输了,宽宏大量的赦免了我的酒,在我不胜感谢的想感谢她看着她的时候,匆匆将眼神从我身上移开。2件酒,24瓶,她一个人可能就喝了一半吧。终于,她去洗手间了,我转过身去,问问小濡“怎么样??没喝多吧,困了不??”可是小濡只是轻轻的放开我的手,微微的摇摇头。我们就这样等了半天,都没有看见小吧回来,死党开始担心小吧是不是喝多了,恼火了,便叫我去洗手间看看,我……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呢??道义上,人情上,事情上我都该去,可是现在我不应该去啊。就这么又磨了一会,她还是没出来,没办法了,我只好去了。
我还是那样的站在洗手间门口,就看见她正在门口洗脸,看来真是喝多了,洗完了,转过身来,依然那样眼睛闪亮的看到了我,她楞住了,我走过去,扶着她的手臂,突然就那么一下,心里突然变得柔柔的,我轻轻的问她“怎么样??还好吧??”她突然一下就哭了,毫无征兆的,她转身抱住我,圈着我的脖子,眼泪就簌簌的流进我的衣领,温热温热的,一滴一滴,浸润着我,我也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紧紧的,心里仿佛是在追回她那晚欠我的拥抱和解释。“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再遇上呢??为什么我认出了你就好却还是忍不住要来和你打招呼呢?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你身边那么出色的她呢??为什么你不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呢??为什么你就可以消失得那么干净,那么彻底呢??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呢??”我抱着她,无法回答她的任何一个问题,只能那么紧紧的抱着,任她把泪水湿完整个肩膀,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