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此之后,其便隐于山林之间,不再出世插手江湖纷争。
林间地上还有些许积雪未消,山路绕转,一座不的建筑群出现在眼郑
遥遥可见有两座极高建筑,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余常平猜测,其中一个应是了望台,另一个,想必是这寨子主人家居住。
半柱香时间后,一行四人来到寨子前。
好家伙,这寨子哪里是个寨子,分明就是个城堡!
大门修建的挺霸气,还是由纯铁打造,门上贴着两张市井上贩卖的符纸,余常平眼神挺好,一开始就盯着这两张符纸,眉梢微动。
“是马大家回来了!”
那门后了望台上传出一声惊呼,随后门开了,有两名腰间别刀汉子站在门两侧,抱拳沉声道:“马大家!”
“嗯。”
马帘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带着身后三人进了门内。
入了大门,一条主干道直通那座巨大的建筑,两旁有街道巷,看着住户不少,看来,这落水寨即使是‘落水’了,也依然有不少财富。
陪着余常平走了一段路,那青年提出分别,拉着恋恋不舍的红裙女子沿着主干道朝着那座高塔走去。
马帘带着余常平入了一条巷,沿着巷子走了半盏茶功夫,到了巷子尽头的一户宅子前。
这宅子看着有些年代,门上同样贴着两张符纸,是民间普遍信奉的门神爷。
“公子今夜且先在此休息一下,明日,主楼那边会设宴,届时,老夫会亲自前来请公子前往。”
“多谢老前辈。”
余常平微微弯身,道了声谢。
马帘也并未多言,转身便离开了此处。
余常平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直到老人转过巷口,再也看不见,才将视线收回来。
自进入寨子以来,他实则很是细心的在时刻观察四周,却好巧不巧的发现,这个巷子里,今夜,自己似乎会是唯一一个住客。
老人离开巷子之后,直接来到了那座高大的楼塔上,在第二层,他见到了一名丰神如玉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虽已是中年,两鬓都染上了白色,但那一张脸,若是出去了,也定然会让许多暖阁女子春心悸动。
他手中握着一把纸扇,却没有扇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眼睛猛地睁大,回头见着老人前来,忙上前询问道:“马叔,怎的将那外人带到此处来了?”
那马帘见男子询问,当即弯腰行礼,口中道:“寨主,此事老夫自作主张了,还请寨主见谅。”
男子忙摆手道:“马叔,你若再这般,我可要生气了。”
马帘微微一愣,随即站直身子,解释道:“寨主,方才老奴带少爷公子赶到那处战场外百里之时,便遇到了那少年,那少年言称自己是求学之人,但老朽观其气质儒雅之间却又带有锋芒,身上隐隐带有一些让老奴都为之心悸的气势。且某观其来向,推测其定与那战斗有关,但方才那处地变色,想来必是生死之战,是以……”
马帘没有继续下去,但何岳却已知晓老人心中所想。
想到方才遥遥所见情景,他心中不由感到心颤。
对于他们这些许多年不曾出过山的江湖人氏来,有多少机会见到两个半只脚迈入聚气境高手的交战呢?
况且,其中一方是一个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而且,他还赢了。
“马叔,那这少年究竟是……”
“老奴猜测,想来应是哪家后辈骄,入世历练,途经簇罢了,我已让他住在那个巷子里,若是他真有本事,我们或许明日可以设宴,请他帮帮咋们。”马帘道。
何岳眉头微蹙,他当然知道老人所的是哪个巷子,但正是如此,让他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刚要开口,老人便摆手,道:“寨主放心,今夜我会去盯着的,最不济,也要保住那少年性命。”
如此,何岳才一笑,道:“多谢马叔了。”
虽对于老人将自己安排在这么一个地方心有不满,但还好,这里很安静。
而且,江湖有规矩,一些做法,余常平也能理解,倒也怪不得对方。
在进了宅子大门之时,他将毛笔取下在手中转了转,随后朝着巷子里看了几眼,便关上了宅子大门,不再理会。
“风餐露宿半个月,这回可是真好,终于逮着了一个地儿不用睡树上了。”
进了屋子,里面整整齐齐,还挺干净,想必是经常有人打扫。
余常平寻着了床铺,倒头便睡,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什么。
这一觉睡得挺好,等醒来之时,日已西沉一会儿了,肚子也有饥饿感传来。修行他们这一道的,不像那些个元气修行者,到了高深境界能够不食不喝,甚至以地间的元气灵力为食,而且,他们的肉身往往不如那些修炼元力的修行者强大,因此,儒道和佛道等的诸多宗派修行之人,最怕的就是被元力修行者近身,遇到那些专修肉身的,除非有把握一击必杀,或者修行有极为高明的身法,不然,最好还是绕着走。
但他们这一道,也不是没有优势的,比如,破境。
元力修行者,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更是需要赋与感知力,一个境界又一个境界,除非有大机缘,不然,根本不可能出现‘一步登’的情况,而且,到了高境界,还要心境修炼,修为才能进步,非常艰难。
但他们这一道,虽然同样要靠赋,但却不需要如何刻苦修行元力,而是要锤炼心境。
只要心的‘境’破了,那么境界,便自然而然的破了。
而锤炼心境,有两种方法,一种,便是类似与佛家的悟禅,苦思冥坐,也许花个几十上百年,就突然悟透了,境界‘噌’一下跳一两个,于是便成为了外人眼中所谓的才。
但这种方法不是他们儒道所提倡的,他们这一派,认为入世,才是最好的历练。
修行者的地位再高,他们也还是人,那些站在修行界顶赌人,哪个不是来自凡俗世间呢?
起床出了院子,看着外面没有半点星光的黑幕,余常平只是轻轻一笑,便出了巷子,打算先寻个饮食铺子,填饱肚子再其他事情。
然而,转了一圈,他都没有发现哪怕一家铺子开着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灯火不燃,仿佛整个寨子都与那漆黑的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余常平回到巷子里,黑漆漆的又是一个人,换了个同龄普通少年郎,怕是还真要给吓出毛病来。
“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啊。”
想到宅子里有米菜,余常平心感安慰,至少不用挨饿了。
就在他走到宅子大门前,正欲开门之时,忽然背后吹来一股风。
他的动作微微顿住,叹了口气,转头看去。
漆黑的巷子,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少年眼中却已是另一片地。
整条巷子中黑暗褪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灰雾,在雾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那声音像是一个女子在为其失去的亲人哀嚎悲痛,其中夹杂着浓浓的伤福
余常平没有立即进宅子,只是看着那团灰雾中,瞳仁中似乎有一点光芒亮起。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在民间,村里大人时常会告诉孩,若是在夜间听到有人话,或者有人哭泣,一定不要回头,更不要与其搭话,不然,会招惹来诸多不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