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孤村暮杵哀,
雁行中断梦飞回。
心随燕蓟云山动,
也僻江湖风雨来。
一叶才分归路杳,
三杯薄醉客愁催。
家庭乐事真堪忆,
不羡黄金高筑台。
——侯峒曾
1635年,崇祯皇帝即位七年,侯峒曾考中进士已经整整十年。
十年间,他一直赋闲在家。头三年,天启皇帝在位,阉党当权,他没有机会进入仕途;后七年,崇祯皇帝继位,朝政好转,但峒曾的父亲侯震旸和祖母先后去世,按照丁忧三年、其间不得为官的规矩,他虽收到朝廷任命,但只能在家连续守孝六年。
峒曾服完丧后,母亲龚老夫人开始催他入朝为官。母亲说他早已考中进士,却没穿过一天官服,现在党祸解除,侯震旸的名誉也得到恢复,峒曾应该回到官场,为国尽职。
峒曾四十四岁了,早已意识到肩上的责任。自父亲去世后,家里最有力的经济来源断绝;孩子们渐渐长大,家里要延请塾师,要物色亲家;弟弟岐曾尚未考中举人,不能承担养家的责任。这些事情都沉甸甸地压在峒曾的肩上。好在孩子们有黄淳耀和侯岐曾教习,不需要他继续操心。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训:侯家世代享受国恩,有责任报效国家,但时局混乱,入官场难免同流合污,不如明哲保身,保持清白。
他几度徘徊,终于下定决心,收拾行李,奔赴京城。
按规定,他要在北京履行公职,不过,考虑到北京离家远,奉养母亲不便,他一心想调到南京。其实,他不想在北京做官,主要原因是北京的官场远比南京复杂。与他交好的同僚多在南京,在北京的官员大多属于东林党的反对派。父亲侯震旸的官场浮沉让他深知北京官场的难以作为。与侯震旸同时代的官员这样描述北京:“燕云只有四种人多:阉竖多于缙绅,妇女多于男子,娼妓多于良家,乞丐多于商贾。”这句话说的是十多年前的景象,不过,峒曾很难指望当下的情况能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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