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看到楼家月反应异常，陈艺志按捺不住，已经从楼家月的手里夺过电话，激动地接了过来，他颤抖着声音招呼道：“小邓，别来无恙——”

想当年，他在北京，被年轻的红卫兵拉着游行挨批斗时，他听说小邓也在受折磨，后来又听说小邓受不了种种痛苦，投河自杀了，再后来，就彻底没有了消息。最后，他和楼家月受不了种种折磨，偷偷地将家从北京搬回了杭州。在杭州也仍然受了很多苦，但因为想着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根，死也要死在自己的老家，所以陈艺志扛了过来。

他原以为小邓多半是死了，没想到两个人隔了十几年又取得了联系。陈艺志异常激动，眼尾已经红了。

小邓听到陈艺志的声音，大喜过望，在电话里激动地说道：“陈先生，我现在就在你木雕学校的外面，我要马上见到你！我有重要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陈艺志立马跟着激动起来，心中如同轰雷作响，因为他这一生，只委托过小邓一件事，难道小邓说的重要好消息就是？他紧张地说道：“好好，我马上来接你！”

陈艺志放下电话，大步往外面走，楼家月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在艺志木雕学校的大门外，小邓站在那里，头发灰白，但身材笔挺。他的身后仍旧是一辆红旗车，只是他的车和他的人一样，都老了旧了。

陈艺志身体摇晃地迎了上去，两个男人的手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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