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坏的情况出现了。有太多的事情要瞒着索菲,我简直没办法面对她。我变得紧张易怒,孤僻冷漠,整天把自己关在写作间里,只想独自待着。很长一段时间里,索菲以我意想不到的耐心容忍着我,但最后她也承受不下去了,夏天过去一半的时候,我们开始争吵,互相指责,为了毫无意义的事情闹个没完。一天,我走进家里,发现她在床上哭泣,我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处在毁灭的边缘了。
在索菲看来,问题出在要写的这本书上。只要我停止写作,生活就会变得正常起来。她认为,我太草率了。接下这个项目是个错误,我不必拒不承认这一点。当然,她是对的,但我却一直在反驳她:我已经承诺要写这本书了,我都签过合同了,这时候撒手不干太不光彩了。我没有告诉她的是,我早就不想写这本书了。现在对我来说,这本书的存在价值就是帮我接近范肖而已,除此之外都与本书无关。这事已经变成了私事,跟写作毫无关系。为这部传记所做的一切调查,我从他的经历中挖掘出来的一切事实,这些看似是为了写这本书而做的一切工作——所有这一切,都只是我用来寻找他的手段。可怜的索菲。她对我要做的事一无所知——因为我嘴上说的跟我实际着手做的事情并无二致。我在把一个人一生的故事拼凑起来。我采集各种信息,收集相关的姓名、地址、日期,制作一份生平大事年表。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做,这一点至今仍让我感到困惑。每一件事情都被简化成了一种冲动:找到范肖,和他对话,最后一次与他当面对质。但我永远也没法想象比这更进一步的事情了,永远不可能想象我期望通过见这一面实现什么。范肖在信上说他会杀了我,但这个威胁吓不倒我。我知道我必须找到他——在找到他之前,什么都无法解决。这是既定的事实,第一准则,神秘的信念:我承认这一点,只是懒得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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