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山点点头,说道:“也算是酒肉朋友吧,也是通过鲁润认识的,那时候经常在魅力金座会所中心碰见他。”
顿了一下,疑惑道:“邓中基犯了什么事?我跟他可没什么瓜葛。”
范先河没有出声,摸出一支烟点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戴山,如果我告诉你这个邓中基和先前那张照片上的人是同一个人,不知道你会做何感想。
对了,这个人的真实姓名叫肖胜军,吴中县肖家坎人,他跟万振良一样都跟谭冰有点亲戚关系,跟你老丈人也是老熟人。”
戴山一脸惊异的神情,随即摇摇头,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范先河哼了一声,一拍桌子喝道:“戴山,你就别装了,同案都已经落网了,你还想继续表演下去吗?难道你不开口,别人就不会开口吗?”
戴山的脸上阴晴不定,怔怔楞了一会儿,舔舔嘴唇,说道:“范局,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有话慢慢说,你先给我再来一支烟。”
范先河哼了一声道:“戴山,从今以后你休想再抽到一支烟,你不是不想跟我聊吗?我也没必要再跟你废话。
我实话告诉你,你不交代也无所谓,只要有肖胜军对你的指证,即便你是零口供也照样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你以为背着牛头不认账就能蒙混过关吗?
事实证明你是所谓万振良骗贷案的主犯之一,不仅参与了骗贷案的所有犯罪过程,而且还分到了赃款,你敢跟肖胜军对质吗?”
戴山仰起脑袋闭着眼睛深深出了一口气,最后睁开眼睛盯着范先河说道:“范局,你不用吓唬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我只认识万振良,有本事你把他找来跟我对质,你随便找一个陌生人对我指控有屁用啊,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
范先河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盯着戴山问道:“你认识石梅吧?”
戴山楞了一会儿,说道:“认识啊,万振良的老婆。”
范先河冷笑一声道:“不错,她眼下住的房间跟你就隔着一层楼,据她交代,肖胜军除了必要的场合平时根本就不戴万振良的面具。
当然,肖胜军确实冒充了万振良的名字,石梅说的很清楚,你跟这个万振良曾经在他家里多次见面,当时肖胜军并没有戴着万振良的人皮面具。”
戴山似乎被逼入了死角,一条腿不自觉地抖动起来,一脸极力在回忆的神情,最后说道:“范局,我好像想起来了。”
范先河哼了一声道:“你想起了什么?”
戴山迟疑了好一阵才说道:“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被关了这么久,记忆力衰退的厉害,好多人和事都有点记忆迷糊。
你刚才提到石梅,我好像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叫小军,应该是我万振良公司的财务,我确实曾经在万振良的家里见到过他。
记得当时万振良不在家,我跟他谈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见石梅对他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当时还怀疑这个小军跟石梅有一腿呢。”
范先河冷笑道:“戴山,你继续编,都到这个份上了,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我干脆就把话跟你挑明了吧,省的你以为我们还蒙在鼓里。”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说的不错,肖胜军确实是万振良的马仔,但顾百里和韩寿在控制了万振良之后,用万振良的人皮做了一个面具,于是肖胜军就替代了万振良。
万振良刚来宁安市的时候注册了两家公司,后来就由肖胜军一直负责经营,再后来顾百里伙同毛竹园的人利用这家公司策划了骗贷案,这就是所谓的万振良骗贷案。
实际上肖胜军和你都是骗贷案的工具,但你们肯定不是受害者,而是自觉自愿地参与了犯罪活动。
骗贷案发之后,肖胜军摇身一变成了邓中基,而真正的邓中基已经被杀害,他的尸骨已经在东风水库被发现。
而你则装成一个受害者的样子逃避了惩罚,要不是你被人举报的话,恐怕现在还逍遥法外呢。”
戴山听完范先河的话半天没出声,最后说道:“范局,你刚才说的不错,我承认自己被人当做了工具,我不管肖胜军是不是故意犯罪,但我确实是被顾百里利用了。”
范先河哼了一声道:“你说的轻巧,难道只是利用吗?”
戴山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硬要说我参与了骗贷案的话,我也没话说,因为骗贷案发生之后,我确实什么都明白了,只是还猜不透其中的一些细节。
比如,我做梦也想不到肖胜军会戴着万振良的人皮面具,我跟邓中基在魅力金座会所中心也见过面,但我做梦也没想到他就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肖胜军。
只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我老丈人,同时又担心自己要承担法律责任,所以心里有顾虑,并没有及时向公丨安丨机关报案。”
范先河又点上一支烟,说道:“戴山,不管你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你说不知道邓中基是肖胜军?鬼才信。
我们现在已经搞明白了,不管是肖胜军在冒充万振良的时候,还是在冒名顶替了邓中基之后,他只是在必要的场合才会戴着面具,一般情况下都是以本来面目示人。
因为没人知道他的本来面具,所以不戴面具对他来说更安全,何况跟你这个同伙在一起还有必要戴面具吗?”
说完,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凑到戴山前面,说道:“看看这张当年有人在魅力金座包间里偷偷拍下的照片,你还敢说不认识肖胜军吗?”
戴山仔细一看,只见照片中是一群男女,男人当中不仅有他自己,还有赵卓和焦友军,那个搂着女孩倒在沙发上的人正是肖胜军。
“怎么?哑巴了?”范先河见戴山坐在那里呆呆发愣,喝问道。
戴山天天嘴唇,脸色变得苍白,诺诺道:“这照片是哪来的?”
范先河哼了一声道:“为了让你彻底死心,告诉你也无妨,马达县有个女警,可以说是丨警丨察中的败类。
你应该猜到她是谁了吧,当年就是她有心拍下了你们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寻欢作乐的照片,不过,她现在是我们的人。”
戴山的气息粗重起来,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咬牙切齿地嘟囔道:“原来是这个小表字。”
范先河站起身来说道:“戴山,不用再隐瞒了,所谓的万振良骗贷案已经水落石出了,你继续隐瞒只能罪加一等。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只要你老老实实交出赃款,我可以相信你最初确实是上当受骗,这对你将来的量刑可是意义重大。
你究竟是想把牢底坐穿,还是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主动挽回国家的损失,争取从宽处理,这些日子你可以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找我谈。”
戴山微微喘道:“范局,不用考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得到赃款,钱都在顾百里和毛竹园的人手里。
所以,你不用指望从我这里挽回国家的损失,至于坐几年牢,我早就无所谓了,即便撇开骗贷案,我自己犯的事情已经足够我把牢底坐穿了。”
日期:2022-08-29 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