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在南本德的南区找到齐佩瓦保龄球馆,如果你去了那里,尝试从一个愉快的年轻人杰瑞米——他自称“柜台佬杰瑞米”——那儿租鞋,而在晚夏一个繁忙的周三夜晚,对于一个没穿袜子、也对自己的美国鞋码一无所知的仁波切,他本可以把事情搞得很复杂,但他没有。事实上,这个年轻人阳光的性情以及他从每件事中看到幽默的倾向,让我有点联想到仁波切,这让我好奇,是不是我们遇到的有一半的人,是经由某种奥图克的魔法,被送到我的路上,帮助我理解这个奇怪的僧人。
杰瑞米给我们分到一号球道。齐佩瓦有70条球道,在那个时段,大概有30条是空的,但他分配给我们一号球道,这本来对我也无关紧要,但二号和三号球道被中西部穷凶极恶的文身飞车党占了。四男两女,文身、男人绑了绳子的紧绷肌肉以及女人紧身衣的强悍,标示着他们属于某个部落,在错过一个补中时,他们毫不难堪地大声咒骂,笑声里夹杂着烟嗓、酒嗓和一辈子的耻辱小事。
齐佩瓦的天花板音响里流出音乐。九寸钉,软饼干,还是那一类的东西。娜塔莎和安东尼肯定知道。仁波切从架子上选了一个12磅的球——粉色的——在观察我在第一格就打了个全中之后(我初中时一直是斯塔克县全明星队的,然后放弃了这项运动,另有追求),他站在那里,粗指尖塞进洞,尝试模仿他眼中我的全套动作:平滑的大跨步,向后拉球,又向前一摆,球滚动时蹲下,然后是球瓶碰撞、咯吱作响时的砸拳。只不过轮到他的时候,进展得不顺利。事实上,他往后拉球时,球从手上滑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抛光的枫木地板上,蹦向一旁,弹到二号球道上一个坐着弹烟灰的女人的脚踝上。她咆哮着抬起头来,看到仁波切,注意到他的光头和红袍的褶边,正好落在蓝色保龄球鞋上方一两英寸的位置。几个男人也望过来。仁波切穿着不熟悉的鞋子慢吞吞地朝他们走去,要取回粉球,一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以可能被误解的方式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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