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那个航班,也不知道上飞机没有。如果上了飞机,后果不堪设想。
难怪唯独何家父女两个人身上有阴气,赵志坚却没有,这种脉血降实在恐怖,一人遭降,全家遭殃,妥妥的绝户灭门毒术!
四十分钟之后,我赶到了机场,下车之后,我疯了一般,呼啦啦往航站楼狂奔。
看到大屏幕显示,最近一趟去美洲航班过安检登机时间仅剩十五分钟,我快急成了傻逼,在候机厅疯了一样找,但硬是没找到他们的身影。我瞅见右手边有VIP候机厅,寻思赵志坚应该考虑到萍姐的身体,在贵宾区域候机,撒丫子就奔了过去。
门口却被一个安保给拦住了,叫我出示贵宾登记牌。
我假装从口袋里掏牌,转头对着那边正在打包行李的一队旅游团队喊道:“小偷!”
安保很负责任,立马放了我,冲了过去。
旅行团众人懵了一下,纷纷检查起自己的东西。
我乘乱一下钻了进去。
进去一看,三三两两的人靠在按摩椅上看报纸、喝茶,也没有他们的影子,我不管了那么多,扯着嗓子喊道:“八爷、赵志坚!”
没人回应。
他们总不会都去上厕所了?
一咬牙,我干脆进了厕所。
公厕找了一遍,甚至一间间的厕所门全打开来看,蹲坑里都没有。
中间一个厕位,打不开,我用力摇了几下门。
结果。
一个光头上纹着刀疤的男人,从里面迅即打开了厕门,边蹲着拉屎边冲我怒骂道:“再摇门老子抓泡屎糊你一脸!”
卧槽!
真特么没素质!
出了男厕,我硬着头皮去女厕找了一圈,幸好里面全没人,不然非得把我当流氓抓起来不可。从女厕出来之后,我心态快崩了,到底哪儿去了?转眼瞅见旁边有一间独立厕所,上面写着工作人员专用,一把钥匙挂上面,显然忘取了。
我试了一下,门推开了。
里面是一个洗手池,边上还有一个密闭的厕位。
密闭厕卫里竟然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听得让人脸红心跳。
一个甜美的女声说道:“……别玩了,我要准备起飞了……”
一个男的声音回答:“宝贝,我现在先让你起飞一下。”
我顿时懵了。
这男声竟然是赵志坚!
“别闹了,等下万一有人撞进来怎么办?”
“不会的!这不是你们空姐专用卫生间么,外面还上了锁……来吧,宝贝……”
“嗯哼……那个死老头和黄脸婆现在怎么样了?”
“黄脸婆吐血,估计会死在飞机上!一旦她死了,死老头用不了一个礼拜,一定会死翘翘。到时影楼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就安心做影楼老板娘吧!”
“这花三十万从潮汕找大师求来的脉血降真有用吗?一定要成功啊,我可不想再去买药了,大师住的地方实在太恐怖了。”
“那必须成功!不过,差点让一个卖鱼的小王八犊子坏了大事!老头子找他弄了两条破鱼,当天晚上,黄脸婆不仅不吐血了,竟然还能站起来!气得我当晚就跑到鱼铺,想给那小王八犊子也弄点脉血降,但没搞成!等着吧,这趟回来,我指定还要弄死他,车祸、下毒、丨炸丨药、落降……”
“啥鱼竟然这么厉害?”
“鬼知道!据说是阴阳鱼!真特么吊炸天啊,两条破鱼放进屋子之后,我晚上睡觉,做梦总有两个穿官服的小娃娃在我耳朵边念经,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的,烦死了!我感觉那两个小娃娃,长得就他妈像那两条鱼精,干!”
“那今天你怎么让黄脸婆再次吐血?”
“能咋地?剩余脉血降药全喂她吃了,我还把那两条破鱼的鱼食换了,换成了昏迷药。我不敢弄死它们,怕死老头发现,不让我带他们上飞机。等我这次回来,老头死了,咱就炖鱼汤吃了,哈哈哈!”
“赵哥,你最聪明了。”
“是吧?我不仅聪明,还有力量!”
我心下骇然。
打死我也没想到,给何八爷父女落脉血降的,竟然会是赵志坚!
他之前的表现,不去参加《演员的诞生》,简直可惜了。
我第一次见到萍姐,赵志坚顺着我讲的非地、非物的意思,故意拿了一个明宣德炉来,彻底把我的注意力全给转移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只要稍微在路边买一个破炉子,上面涂一点脉血降药,再拿给我看,我压根就分辨不出来。因为,我和何八爷压根不认识古董,也不懂降头术。
难怪昨晚朱顶紫罗袍过来示警,敢情这王八犊子当时想做了我。不仅昨晚,他卯足了决心,以后也想做了我。
我心中涌现出阵阵寒意。
赵志坚穷苦人家出生,成了何家的上门女婿,没有何八爷父女的全力扶持,他压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典型的凤凰男。可他成功之后,找了空姐小三,还用如此绝三代的灭门降头术,妄图干掉何家父女,自己上位。
人心狠毒如此!
朱顶紫罗袍,请鱼时就呈佛陀大法相。它们慈悲为念,并没有伤害他,反而幻化法身,在梦中对着他念佛经,企图消除赵志坚心中的歹毒恶念。
赵志坚,转手却给它们喂了迷魂*。
我大意了。
佛家与道家存在重大区别。
朱顶紫罗袍是佛阳鱼,与当时给路怒症司机陈德寿请的婆娑眉一样,习惯慈悲为怀,总爱示警消除人的恶念。从两次的效果来看,佛还是高估了人的贪杀之心,完全感化不了。
琴高八剑鲤是道阳鱼,无论是对付李小小身上的啖腐鬼,还是对付秦天赐身上的佛牌小鬼,能动手,它们绝不逼叨,上去就干。不得不说,大道教就那么霸气、豪横!
我当时光想着给何八爷弄最昂贵的,没考虑弄最勇猛决绝的。
看来,以后驱邪镇鬼,要以道鱼为主。
正浑身冷汗淋漓地思考着,电话铃突然响了。
厕所里的狗男女听到铃声,突然一阵惊慌,赵志坚立马喝问道:“谁?!”随后,我听到他们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我赶忙出了卫生间。
一看电话,老贾打过来的。
我先摁了电话,将手机录音停止,保存,迅速离开了VIP候机室。
来到了大厅,心中第一次涌出来杀人灭口的冲动。
必须弄死赵志坚!
他不死,何八爷父女、我,全都会死。
我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接了电话,告诉老贾速度过来,他们人还没走。
老贾和盈姑娘匆匆赶到。
盈姑娘还是那副飒爽英姿的装扮,一顶贝雷帽,一个遮住半张脸的口罩,一袭漂亮的裙子,身上袭来一股好闻的香味。
老贾急问:“人在哪里?”
我回答:“在VIP候机厅。”
老贾说:“解降的可怕,不在于降的本身,而在于落降的人。你解了人家落的降,得罪了落降之人,他受到法力反噬,一定会找上门来。得罪单独一个降头师还不打紧,但南粤降头师,非常之团结,往往死了一个,整个降头家族都要过来找麻烦。所以,此次解降,价钱至少五万!”
“我加价到十万,替我弄死赵志坚!”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