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自己回的家?我怎么记得我是喝多了、趴着睡着了,然后啥都不知道了呢?早晨起来一看趴在床上,还想着是您把我给送了回去的哪。”
我的眼神迷迷登登的,还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秦芳笑了,亲昵地打了我一下,说,“接待办出来的,竟然那么不能喝酒,难怪卯足了劲考到我们这儿来了呢,哈哈,你酒量这么差还真不适合老是在接待办那边展来。昨天我俩都喝多了,我也睡着了,醒的时候现你都不在了,心里还说,贝儿太不仗义了,竟然自己溜了哪,原来你竟然啥都不记得了。”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一头,说,“秦姐,对不住了哈,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怎么回的家,我早晨醒了后,还想着是您把我送回去的呢,下不为例了哦,以后再请秦姐吃饭,我可不敢这样陪酒了哈。”
秦芳信了我的话,以为我醉到不记得在香熏会所生的事了,于是对我的防范心理也解除了,马上轻松地说,“跟你一起逛街挺好的,咱俩蛮合得来的,以后有时间了再逛哦。”
我连忙说好,还顺手把两张福利卡塞给她说,“我自己一个人生活用不了这些东西的,秦姐帮着消化一下吧。”
对于夫妻俩都是单位普通科员的家庭来说,人近中年,孩子正是中考补身体的时候,人情往来也多,生活开销负担还是蛮重的,秦芳和老公的职位都跟灰色收入方面不沾边,所以这些可以在几大商场里消费的福利卡对她来说,是非常实惠的。
既然给了她一些滋养肌肤、调理内分泌的药,那么适当地帮助她有意外之财多多入手一些时尚衣服,更会增加她作为女人的愉悦感和对我的好感。
秦芳接了我给的卡后,果然蛮开心的,连声说了几声谢谢,还开玩笑说,“等贝儿结婚时候,姐一定多随一份贺礼的哈。”
经过头一天那意外的男姓滋润,本来满脸戾气的秦芳一夜之间好像枯萎的花朵又恢复了一些鲜润和生机,眼底眉梢都染了几分春色,精神头儿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看着秦芳这样,我心内有些五味杂学校领导,倒是真心希望,这个年过四十的女人能重新找到生活中属于自己的快乐,不要再变本加厉地尖酸刻薄下去。
当然,我最希望的,是与她交好,最起码不会无端地中伤于我,却会在某些时候为我说几句公允的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多多示好一些身边不得不相处的人,总比处处得罪小人留下祸患要好的多。
到了周末,我放心不下楚玉那不靠谱的新恋情,决定趁着年底目标考核工作正式进入攻关阶段之前,亲自去见识见识那位何震东,争取帮楚玉做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是自己开车去的,起早走的,到了楚玉那儿已经过了午饭点儿了,又饿又累。
楚玉在单位里值了半天班,正好等我,她们办公室就她一人,我们见了面自然是毫不雅观地搂在一起又跳又叫,就像两条见面后就撒欢的小狗,又是摇尾又是扭皮股还嗷嗷地叫唤。
亲热完了后,我掐着肚子说,赶紧安排接风宴,饿死我了。
楚玉却甜蜜蜜地抄起了电话,拨给了何震东,“你什么时候过来啊?贝儿都到了。哦?十五分钟啊?好的好的,那我们等你哦。”
楚玉挂掉电话,跟我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我故意刺挠她说,“这个何震东不仗义哈,女朋友最好的闺密大远道的来了,他不提前在这儿候着,还要让我们等他啊?”
楚玉马上就有了重色轻友的迹像,替那何震东辩白说,“他姐和外甥来了,他陪她们逛街呢,马上就过来。”
我不以为然地说,“血浓于水啊,他姐的面子比我大哈,他跟他姐都好了二十多年了,用得着这样全程陪同吗?我可是跟他次见面哎,他如果真在乎你,不应该先照顾到我的感受吗?”
楚玉拧我一把说,“你就小心眼儿吧哈,要爱屋及乌好不好!别这么尖酸刻薄地挑拨恋人间的关系哈,古话说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儿,你得大量啊。”
我故意恼怒道,“不行,我嫉妒!那何震东才跟你认识多久?你明显就偏向着他了!再说了,他还没通过我这一关呢,他跟你什么亲啊?如果他通不过我的
检验,我宁可修上十座庙,我也要拆了你们这门亲!我可不能让我最好的姐妹儿砸在不幸婚恋的手里。”
楚玉咯咯笑道,“哟哟哟,贝儿,你混大了啊,到底是地级市单位里高就,专门管理干部的人才哈,这说起话来气势立马足了不少哈,是因为有乔大官人那样的人物给你撑腰、所以你才敢这样狂气吧?还修十座庙呢,妹妹你现在有钱了是吧?所以就抵触人家何震东这种赤贫阶级了是吧?”
我也忍不住笑了,回拧她一把说,“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我跟你说,你的爱情和婚姻问题啊,我还真就管定了!我可不能让我最好的姐妹儿胡乱下嫁个不靠谱的人。你幸福我才会安心!”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煽情地喉头梗了一下。
楚玉知道我善感还重感情,知道叶贝儿所有的冷漠冷静冷淡冷感都是强装出来的,所以听到我最后这句话,也忍不喉头梗了一下,砸了我一拳说,“放心,姐会幸福的,你也是!”
进了街边的小饭店,坐下,又唧唧呱呱地说了十分钟,那何震东还是没有出现。
楚玉吩咐上菜,让我先吃着,又给他打电话,结果却得知,他小外甥吵着非要他带着去吃肯德基,他只好先照顾她了,还说,要不他就不来了,反正是我们俩同学间见个面,以后有机会再跟他认识。
我就坐在楚玉的身边,何震东的话都被我听到了,我内心里又开始抵触起他这个人来。也乔,我是有些跟他争风吃醋、想独霸楚玉的感情的狭隘心理?
可是对于他在“接见”我的态度这件事上,我没有办法释怀。
我固执地认为,不是我小气扒拉地没有雅量,而是他的确不应该选择陪伴姐姐和外甥而不热情地来跟我认识。
要知道,我可是他女朋友最好的闺密。这么大老远的来了,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 见他吗?他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及楚玉的感受啊?
楚玉看出我的不悦来了,就替何震东说好话,说,“他是把我当自己人才这样的嘛,他对自己家里人好,说明他重视亲情和家庭呀。以后我们真结婚的话,我就成了他的家人了,他也会这样对我好的呀。我记得有人说过,男人如果对自己家里人都不好,那么对老婆也真好不到哪里去。”
楚玉说的貌似都对,可是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不应该是她这番逻辑,却又被她绕的够乱,抓摸不到关键点,只好心烦地挥挥手说,“好吧好吧,你呀,现在就是新盖的茅厕三天香,看那何震东怎么都好。也乔给你冷却一段日子,你就分析出你们哪里不太匹配来了。”
菜已经上来,楚玉嬉笑着掀开俩啤酒易拉罐,嚷嚷着吃菜喝酒,不醉不休。
日期:2021-11-26 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