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舜徽《汉书艺文志通释》的知识考古(下)
张舜徽先生《汉书艺文志通释》(以下简称《通释》)不仅通过对《汉书·艺文志》(以下简称《汉志》)所录典籍的叙录解题,考辨了各学术流派的盛衰与各科知识的消长,还对《汉志》所载典籍进行了辨体、辨义与辨人,并对各科知识进行了辨正与辨伪。张先生在《广校雠略自序》中指出:“又尝以为校雠之学,首必究心于簿录之体,而后辨章学术有从入之途;次必推明传注之例,而后勘正文字无逞臆之失。”可见,不辨其体,辨章学术便无从入之途;不辨其义,考镜源流便无着手之处;不辨其人,就不能判定典籍的归属;不辨真伪,就难以明了典籍产生的真实语境。簿录的体例(体)、内容(义)、作者(人)和真伪,无一不属于知识论的范畴,因而,在对《汉志》所录典籍进行辨体、辨义、辨人和辨伪的同时,《通释》也就是在进行独具特色的知识考古。
《通释》既“以《汉书·艺文志》溯学术之流派”,也以此志“明簿录之体例”。为什么“辨章学术,考镜源流”,非得要“明簿录之体例”呢?任何一种学术思路的背后,都有作者学术理念的支撑。张先生在《广校雠略·簿录体例论》中指出:“书之体用既明,学之原流自显。”在古代,书籍是学术重要甚至唯一的载体,学术的源流与变化,知识的增长与消亡,可以通过簿录的变化呈现出来。书籍类例已分,学者便可即书以求学;簿录体用既明,学者便能沿流而溯源。作者这一理念可能受到郑樵的影响,郑氏在《校雠略》中说:“类例既分,学术自明,以其先后本末具在。观图谱者可以知图谱之所始,观名数者可以知名数之相承。谶纬之学盛于东都,音韵之书传于江左,传注起于汉、魏,义疏成于隋、唐,睹其书可以知其学之源流。或旧无其书而有其学者,是为新出之学,非古道也。”经由书籍可以追溯学术源流,也可以了解学科知识的发展变化。《通释》对《汉志》所收簿录的叙录解题,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究心簿录之体”和“推明传注之例”,而且,这部分表现了作者许多独得之见。下面我们看看《通释》所阐明的几种簿录体例,这些簿录的体例现在基本消亡,学者很早就不用这些体式从事学术研究和写作了,现代有些著名学者对它们也可能不甚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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