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第二天我们醒来时,这些事件仍然在我们头顶游离不散,但这充满责任的一天,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份安慰。克拉莉莎在八点半离开家门,去学校给本科生教授浪漫主义诗歌课程。她参加了一场本院系的管理层会议,和一位同事一起吃了午饭,批改了学期论文,并对一名研究生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辅导,那名学生正在写关于利·亨特的论文。傍晚六点,她回到家里,而我还在外面没有回来。她打了几个电话,冲了个澡,然后和她的哥哥卢克一块儿去吃晚餐。卢克已经结婚十五年了,他的婚姻目前正濒临瓦解。
我一大早起来就洗了个澡,然后端着一小壶咖啡进了书房。有那么一刻钟左右,我觉得我有可能会屈服于那些专属自由职业者的诱惑——看报纸,打电话,做白日梦。我脑子里有一大堆题材可以用来盯着墙壁发呆。不过我还是振作起精神,强迫自己写完了一篇关于哈勃太空望远镜的文章,准备发给一家美国杂志。
我对这项工程的兴趣已经延续好几年了。它体现出一种不合时宜的英雄主义与高贵气质:不用于军事目的,也不用于急功近利的商业用途,而是被一种简单而高尚的动力所驱使——为了知晓和理解更多的知识。望远镜上天后,科学家们才发现,望远镜上那块八英尺厚的主镜片磨得过平,差了千分之十英寸。这时,下面地球上民众们的普遍反应却不是失望,而是兴高采烈和幸灾乐祸,整个星球都拿它当作令人捧腹的笑柄。自从泰坦尼克号沉没以来,我们就对技术人员一向苛刻挑剔,对他们那些不着边际的宏伟目标冷嘲热讽。现在,我们有了迄今为止太空中最大的玩具,据称有四层楼那么高,它被制造出来是为了给我们带来视觉上的奇迹,捕捉可以用来揭示宇宙起源的图像,以解开我们在时光之初的诞生之谜。可它却失败了,不是因为电脑软件中运算系统的神秘故障,而是出于一个世人皆能理解的错误——目光短浅,采用了过时的磨制方法和抛光手段来制作镜片。一时间,哈勃变成了电视里滑稽搞笑节目的主要对象,和“麻烦”、“破烂”等词汇押韵,验证了美国终端科技工业的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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