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擅长领兵,却擅长做官,在察言观色上头,本事非凡,于是立即就知道,自己多半是给杨安儿添了麻烦。
当下他向前几步,将躬身施礼的杨安儿扶起:“安国贤弟莫要多想。这件事情,其实出于我的私心,算我向你求助。”
“都统说得什么话来?上司一声令下,为人下属的咄嗟立办,哪里当得上求助二字?”
“唉,贤弟,你听我说来,这其中,有个缘故。”
“都统请讲。”
原来近年来,朝廷北方防线的兵力愈来愈捉襟见肘,不断从河北、中原抽调人马、将官前往协防。结果野狐岭、密谷口两处惨败,葬送了数十万兵,没于军中的节度、防御、刺史更是不计其数。只在河北东西两路,就有数以百计的文武官职出缺。
偏偏这一年里,朝中灾异频出、暗流涌动。偶有几位任事的高官,其精力要么对着蒙古,要么对着横行东北的契丹人耶律留哥,一时全然顾不上琐细人事。
于是在地方官员上头,只要没什么大影响,姑且以他官权摄,勉强裱糊局面即可。
比如保州的顺天军节度使,如今是河间府判官梅只乞奴在代理,雄州的永定军节度使,则是保州录事伯德张奴兼管着。乃至河北东路都总管府,干脆就由新任按察转运使的渤海人高锡出面维持。
严格说来,从雄州到安州这一带,地位够高而权柄又名正言顺的官员,竟只有两个:一个是铁瓦敢战军的都统唐括合打,一个是安州刺史徒单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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