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10-03 09:29:38
丁鸣瞧了眼郝佑然手里的黑皮鞋,估摸在42码左右,我回想那个果园老板的脚,好像差不多。
有没有可能,偷那条狗的就是果园老板呢?
“你问问他,当时看没看清楚偷狗的人样子。”我对丁鸣说。
丁鸣照我的话问。
“没有,就一个背影,我看见他穿了件红色的汗衫,一只脚上没有鞋子。”
可能那贼偷狗过程中察觉动静,知道主人马上出来了,慌乱之际,把自己的鞋落下了,真是个蠢货。
“我再问问你哈,你确定刚才狗棚里的狗是你的阿力吗?毕竟很久以前的事了,这狗都长大啦,会不会认错了?”丁鸣一脸认真地问。
“不会!”郝佑然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孩子为何那么自信呢?是那条狗身上带有某种特征吗?
不过那条狗的反应确实奇怪。
“真的吗?你有把握?”
“嗯!你现在陪我去吧哥,我以前每次不开心蹲下来的时候,阿力会围着我转圈,我试给你看,它就是我的阿力!”
“行,再陪你去!”
丁鸣答应得爽快。
两人又从老地方爬入果园。
“根据他说的,那老板会不会是个狗贩子哦,那些狗是不是都从别人家偷的?”丁鸣问我。
“有可能。”我答。
“真有意思,去人家里做偷鸡摸狗的事,还能掉一只鞋的。”
丁鸣和郝佑然直奔狗棚。
老板还在狗棚,正用链条锁木门,可能他担心狗棚的狗被偷吧。
郝佑然忽然放慢脚步,我感觉他有点害怕那个老板,丁鸣一推郝佑然后背说:“走快点!怕啥呢!有我在你放心着。”
郝佑然看向丁鸣,他的眼神里好像带有些许感激。
“喂!”丁鸣大声叫唤老板。
老板东张西望,一时还找不到喊他的人。
“老子在这呢!你瞎啊?”这是丁鸣惯常用的口气。
老板见又是这两人,显得一愣,他肯定想不明白,怎么这两人又折返了,还气呼呼的样子。
“你们还不走?”老板问。
“走了,又回来了,我问你点事,你别跟我绕圈子,你是不是个狗贩子啊?”丁鸣边说话边靠近老板,老板居然慢慢后退。
这是做贼心虚的体现。
老板眉头一皱,说:“讲什么话呢?哪来的你们?”
我都能猜到老板会是这种反应。
“其他狗我不管,反正里面有条杜宾犬,以前是这孩子的,他说他看见你从他家里把那条狗给偷走了,还落了只鞋在他家,就这皮鞋,是不是你的呀?”
丁鸣指向郝佑然手里的黑皮鞋。
老板呆了几秒,期间他看了一眼黑皮鞋,马上移开了视线。
老板此刻的表情,足以让我确定,那只狗是他从郝佑然家偷的。
“把我的阿力还给我!”郝佑然大声呵斥,还做出要拿黑皮鞋丢老板的动作。
“开玩笑,你们说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我这养的狗那么多,你们的意思每条狗都是我偷的喽?你们说话不要那么滑稽好不好?”老板讥笑说。
“你还嘴硬是吧?听不懂人话吗?我跟你说别的狗我不管,反正那条杜宾肯定是这小孩的,不然的话你把那条狗牵出来,它如果认这个小孩,就说明是这小孩的,你他妈再啰嗦我把你的狗棚子砸了信不信?”
日期:2022-10-03 09:30:14
丁鸣气势汹汹,倒好像把老板震慑住了。
犹豫半天 ,老板才说:“行行行,我把那条狗放出来,不过我丑话跟你们讲好,那条狗是最不听话的一条,是恶狗,万一它咬你们我不负责的。”
“再恶能有你这条狗恶吗?”
“年轻人,讲话别那么损。”
丁鸣瞪着眼说:“少说废话,快点!”
老板摇摇头,打开狗棚。我发现对付这种人,丁鸣确实比我更有办法,不得不佩服。
老板立即把那条杜宾从狗棚带出来,杜宾骨瘦如柴,看上去无精打采的,阳光下它的毛是深棕色的。
“阿力!阿力!”郝佑然相当激动。
杜宾又直挺脖子,呆呆地望着郝佑然。
我听人说狗的辨识主要靠气味,因此我让丁鸣建议郝佑然离那条狗近一些。
结果当郝佑然靠近杜宾时,老板拦在中间说:“想干嘛?”
“让这孩子离狗近一点,他们分别好久了,你没发现这狗不对劲吗?”丁鸣说。
“它一直这样的。”
郝佑然又犹犹豫豫地往杜宾走两步,再瞧了眼老板。此时杜宾的脑袋轻轻一歪,似乎起了反应。
“后退!”
老板大声一喝,把郝佑然和杜宾都吓一跳,也不知道他在叫谁后退。
“你再叫一声我听听?”丁鸣生气了。
丁鸣又对郝佑然说:“你管你跟你家的狗相认,这老东西再啰嗦我收拾他。”
有丁鸣的支持,郝佑然胆子明显大了,他大步走向杜宾,但这时我看见,也等于丁鸣看见,老板朝杜宾做了个手势,应该是某种训练的指令,随即杜宾张开嘴,朝郝佑然猛冲过去。
我暗叫不妙,这老板是命令杜宾咬郝佑然!
可惜现在身体不受我控制,丁鸣这蠢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你傻子啊?行动呀!”我大声冲丁鸣吼。
杜宾凶神恶煞般地冲到郝佑然跟前,来不及了!
我都有点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情急之下,郝佑然蹲了下来。
我记得郝佑然说过,以往每次他不开心的时候,喜欢蹲下来,阿力就会围着他绕圈,安慰他。
杜宾果然停止了攻击,转为温顺的状态,对郝佑然的敌意在瞬间烟消云散,郝佑然的行为刺激了这条狗,唤醒了它对主人沉睡的感应。郝佑然的判断没有错,这条杜宾犬就是阿力。
真是久违的亲人重逢。
“坏东西,尽不听话,抽死你丫的!”
老板从狗棚拿出一根绳子,恶狠狠的,看着要打阿力。
阿力朝老板叫了两声,接着待在狗棚的其他狗也叫唤起来,像是一群被压迫的奴隶群起反抗一样,不过也对,如果阿力是老板偷的,里面那些狗多半也是偷的。
“别打!”
见老板要打阿力,郝佑然竟挡在阿力身前,结果阿力绕开郝佑然,快速窜向老板。
日期:2022-10-05 10:01:22
“他娘的!”
老板用绳子抽杜宾,杜宾没躲开,被老板狠狠抽中,但同时跳起来扑在老板身上,张口就咬。
老板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在地。
感觉狗和人一样,长久的积怨,会在瞬间爆发。
“咬他!咬他!”丁鸣十分兴奋。
杜宾忽然停止动作,发出特别奇怪的低鸣声。
接着又全身发抖,低鸣声转为了呜呜声。
老板将杜宾推开,还猛踹一脚,我才看见老板手里拿着把折叠式水果刀,刀身的一大半都染红了。
杜宾的腹部破了,血正滴落,踉踉跄跄的走几步,它便斜躺在地上。我注意到它的伤口很不规整,看着像被搅烂了,这老板肯定不是简单的拿刀捅,而是刀子捅进去后还搅动一番,否则伤势不会那么严重,这混蛋下手真是狠。
我气死了,丁鸣肯定也是,郝佑然已经看呆了。
谁能想到,老板竟然随身带把水果刀,大概做贼做惯了吧,时时刻刻要防着别人。
丁鸣话都不说,快步走向老板,我了解丁鸣,他开始暴走了,如果这老板现在被抓住下场肯定很惨。
老板也不犹豫,撒腿就跑。
他不可能跑过丁鸣。
“哥,你救救它!”
丁鸣身后,传来郝佑然的声音。
丁鸣回头一看,郝佑然正蹲下身,搂着阿力的头,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
丁鸣略显迟疑,最终还是决定回郝佑然身边,放弃追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