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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06第二孬妗写给我的三封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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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儿哥哥:

一切都好吧?在我问你好的时候,你就不要管妹妹我好或是不好了。只要能给哥哥嘴里送块冰糖,哪怕妹妹我嘴里含着黄连。一提哥哥我就伤心,说完了哥哥我再说别人。哥哥你今年36,妹妹我今年才18。过去妹妹不懂事,哥哥你就原谅我。哥哥你也知道,我是在血泊中长大的。当年打麦场上一阵棍棒,妹妹就成了一滩酱油汤。现在距那段日子,已经整整18个年头了。从小提篮小卖,拾着煤渣长大,事到如今,我又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不知不觉,同性关系我们就搞了这么长时间了吗?我是在新世界长大的孩子,我生在新世界,长在门环和夜壶下。看起来我和你们一样,其实我和你们有本质的区别。你们是带着长长的异性关系的尾巴来到新时代的,我却是一张白纸可以重新描画。我们之间的语言和用词都不一样了呢。你们常说,你们是在苦水里泡大的──当时你们苦在什么地方呢?如果你们还说苦,那你们的前人又该怎么样呢?你们不也花天酒地过了一辈子吗?同性关系只是从你们开始吗?照老曹和老袁的说法,不是从三国时代就开始了吗?──如果非说你们苦,我们从小就是蜜罐里的一群小蜜蜂好了吧?我这只小蜜蜂和这朵花朵的新图画应该由谁来描画呢?想来想去,我想不起别人,就想起了哥哥你,这就是我给你写信的缘起──由此你也可以看出你在一个新时代的少女心中的位置了。不说是同性关系,就在异性关系的时代,哪一个少女的开始和图画不是由肮脏可恶的成年人来插手和涂抹呢?涂抹之后,然后再把她交给同龄的少男。世界上到处张满了你们设下的网。我们就是一只只漫无目的的飞蛾。人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不撞到这张网上,就撞到那张网上。撞不到网上的,心态也就不正常长大也就成为一个孤独的老处女了。孤独的老处女呀,你为什么不早一点碰上一个成年人呢?你们培养了我们的成熟。干枯的你们,把鲜嫩一挤就要出水的我们蹂躏得花枝乱颤;我们沾着你们的紫色、杂色、干皮和皴皮、皮屑和头皮屑开始重新做人。什么是成熟的标志呢?原来就是像花白头发一样的杂色和将我们的粉红变成紫色吗?──说起同性关系,我就想起异性关系。我们曾经坐过同一架专机,直到那个时候,我还跟你说着「偷香窃玉,早已过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的傻话。在我嫁给你舅舅之前,我不也经过许多成年人之手吗?那个时候我怎么就没有碰到你呢?当然那个时候就是碰到你,我们都是少女少男,我也不会把我轻易交给你而会去找另一个成年人。我们在当时都胡涂无知。等到我终于不胡涂经过腥风血雨又成长为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时,我终于能够把我交给一个心上的少男时,我就给你写信和要找到你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我还是逃不过历史的暗算和成年人的手掌,因为这个时候你也不是当年的你你也已经长大了──当我在一片血泊中重新成长的时候,你已经顺着你的年龄曲线拉开了和妹妹的距离,在我到了18岁可以在法律的保护下约人的时候,谁知你也已经36了,你也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在上一个时代没有逃脱成年人的手掌,我在这一辈子同样上了历史的圈套。同时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比上一个时代还要复杂,如果我们在上一个时代相遇,我们异性相吸就是合理的和无可非议的──虽然我们在当时因为处于同一年龄层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到了现在的同性关系时代,我们再在一起就成了偷偷摸摸好象异性关系时代我们搞同性关系一样就得到肮脏的厕所和不被人知的城墙的角落。我们现在的厕所和城墙的角落在哪里呢?比这更麻烦的是──世界上的麻烦往往不是一头或两头,而是三元──这可中了三元的理论了,我在上一个世界是同性关系的提倡者和倡导者──可以这么说,没有你上一个世界的孬妗,就没有今天的故乡和同性关系,为了这个运动我和世界特别是和你孬舅发生了多少冲突和斗争呀;直到大军开过来,你孬舅还在布置对我们的暗杀和颠覆呢──没有我哪有今天的大好局面和一切呢?于是问题恰恰就出在这个地方,同性关系是我提倡的因此我被砸成肉酱──先驱者往往是这样一种下场,但是当我在打麦场上被砸成一团肉酱作为少女重新在同性关系时代成长起来的时候,我这个同性关系时代成长起来的新人,和你们这些旧时代过来的人相比,我倒是不会搞同性关系而你们倒是对这个精通了。提倡同性关系的人,到头来不会搞同性关系,就好象异性时代的少女不会搞异性关系还得找一个成年人来教课一样。在异性关系时代我胡涂我犯傻所以没有找到你,现在我清醒了明白了在这一个时代就不能再错过你了。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在这个时代不会搞同性关系也许对于我们俩还是一桩幸事呢。但问题在于,上一个时代你因为不是成年人所以捞不着我,现在你虽然是成年人有了这个有利条件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可真的男女有别了──因为这个时候我们提倡的是同性关系。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难题在等着你。这个鸿沟我们怎么逾越呢?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子,面对时代的鸿沟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哥哥,妹妹我泪涟涟地站在河对岸和河的那边,渡过这条鸿沟只能靠你了。你听到这话是不是有点害怕了呢?我有俺爹管着我还不怕你怕个什么呢?这事不算你求着我就算我求着你成了吧?不算一个成年人在拐带一个少女,而算一个少女在算计一个成年人可以了吧?我一下就扑到了你的身上──虽然在此之前见到男人和女人说风话我还脸红心跳呢,我一下就贴到了你的老皮和皮屑上──让我把神圣的娇嫩的身体,献给搞同性关系之前的哥哥吧。有了这一夜,接着我就可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就可以安心地按照我们的既定方针搞我的同性关系了。当我作为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再一次成长起来的时候,异性关系的阶段我还没有经历过,让我怎么搞同性关系呢?苦水我都没有喝过,让我怎么知道蜂蜜甜呢?──这就是生长在新时代的少女和你们这些旧社会过来的长辈相比天生带来的缺陷了。我找你也是一种补课。到了该出嫁的时候,我才知道因为我的缺陷给我带来的迷茫和对将来的畏惧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了我们当年在飞机上短短的几个小时。我才知道时间和空间是多么难以捉摸。不懂事和浑浑噩噩的日子,重复的、千篇一律和一成不变的日子,千年等于一天;有意义的深入肺腑和惊心动魄的日子,一日就等于千年。我在一篇谈论月光的文章中曾经说到过这句话。今天晚上就有月光呀。我感谢在我做出重大决定的夜里,天上有了月光,这就增加了我偷汉的勇气和能力。本来我就不熟练,再加上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天,我不就更要手忙脚乱和惊惶失措了吗?──当然,你也不要因此高兴得过了头,你还没有到一日等于千年的地步──我对你也不是处处满意,我对你的看法还有所保留,无非妹妹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只好矬子里面拔将军想来想去个个都不合适就你看着还顺眼何况我以前还看过你的两本逗人的小册子对你比对别人还有些了解虽然我知道那书里的思想也不一定就是你的思想你写书时是一个样子不写书时又是一个样子但时间紧迫我无法从容地挑人只好饥不择食和慌不择路地挑了你你顶多算是憨人有个愣头福──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既鼓励了你又打击了你,今天晚上你来不来呢?当然,你来不来还由得了你吗?我对这次约会和媾和的要求并不高,不要求非在宾馆,非在海边,没有宾馆和海边,就在我们村河边和麦秸垛旁也可以嘛。更有一番乡间野花的味道嘛。已经是春夏之交,地上已经不凉了,月光已经不寒了。花影树影,让我把我的少女之泪,喷洒在你家的麦秸垛上。今夜适当的时候,你到我家的墙外来接我。你听到了俺爹在正房的咳嗽声,你吓了一跳吧?但俺爹这老杂毛已经像你们家牛根那条老狗一样,耳朵已经聋了,眼睛已经花了,不用它看家就是拿它做包子馅肉都已经发馊和筋都一根根嚼不动了。没有声音的时候,它倒是听出了这个村庄和世界的声音在那里「汪汪」叫上两声;村里和世界有了动静,别的大狗和小狗都在那里「汪汪」地叫成了汪洋大海,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爆发了,导弹已经起飞了,卫星天线已经在这个世界的天空「呼呼」乱转了,它倒是充耳不闻,在狗窝里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继续处世不惊地打它的瞌睡和流它的涎水去了。它梦见了什么呢?梦见了谁呢?我又梦见了你,一个多么深情的句子。我们经常梦到的是谁呢?是我们的亲人吗?是我们的情人吗?是我们的朋友或者是我们的敌人吗?不,令我们感到孤寂和默然神伤的是,我们梦到最多的,每次梦中的主角,竟是我们自己。我们清醒的时候世界熙熙攘攘,我们梦中的世界总是那么个别和单调,连背景都那么简陋和单色。就让俺爹在梦中孤独地寻找他自己吧。他醒着的时候折磨的是他女儿,现在他睡着就该折磨他自己了;我们借着他做梦和折磨自己的时候不是就可以逃到村外的打麦场上去干令我们愉快的事情了吗?我是趁俺爹睡着的时候把我的贞操和我的泪流掉的,等这个满眼眵目糊的老杂毛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除里他再到医院给我补一块贞操膜。「操你个妈,你趁我睡着和不注意的时候,就把宝贵的塑料膜塑料布塑料袋给捅破了,在透风的狗窝里,今后让你爹如何安歇?」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大功告成,接着痛苦的只能是他自己。所以,我们该担心的不是俺爹,俺爹不会成为今天约会的障碍;我们该担心的倒是村长牛蝇·随人带领的一队队巡逻兵。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们经常点着自己的胸口提醒自己;在上一个时代巡逻兵到厕所抓的是同性关系,到了这个时代抓它就开始抓异性关系了。如果我们什么都没干在路上就让巡逻队抓个正着就地处决就是不处决把你关起来和判了刑,我们的约会不也等于没有约会甚至比没有约会还要糟吗?不是鸡没偷着蚀了一把米狐狸没打着惹了一身骚吗?想到这里,我们倒是进退两难了。但我们能因为这个恐惧的发生就真的退缩和不约会了吗?那不也像坐监狱一样度日如年吗?一日不见哥哥的面,我就如同坐大监;一旦见了哥哥的面,就是死了也心甘。恐惧的逼迫,反倒使我下了铤而走险的决心。为了哥哥,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接着就看哥哥你的了。说起来它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总不能把事先一切的担心和恐惧都加到我一个人身上吧?你是一个成年人,我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到打麦场,我就把身子和鲜嫩献给了你,你总不能在我们如何到过打麦场如何通过这几道程序和几道封锁线上坐享其成吧?同时,如果一切危险都没有,我现成把一切都摆在那里,这约会还有什么刺激呢?不过就那么回事──到时候你又该这么说了。当然,我这样要求你并不是让你在生活中去硬拼,关于软和硬的尺度有时在生活中恰恰相反硬就是软软还倒就是硬呢──看你跟我在一起或是通一封信能学到多少东西?既然敌人的封锁线不能硬闯,你就不能用别的办法来一个出奇制胜和出其不意吗?既然男女大防,你就不能化一下装吗?过去鬼子和纳碎来了,我们这些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不都要女扮男装吗?过去的女扮男装是害怕武装到牙齿的男人跟我们胡来,现在我们为了胡来却要你男扮女装。真是时代不同了呀。你可以戴上一头秀美的假发,假发再盘成两个小髻,每一个小髻上都扎着一朵野花;你穿一身飘荡的绸衣,你穿一身拖地的长裙,你穿著紧兜着屁股的牛仔裤,你穿著若隐若现的黑网衫,你穿著用绳索编成的长裙是呼唤自由,你穿著鸟笼系列狗尾系列唱片系列甚至一具刚刚下葬的棺材也被你扒出来作为道具都是为了潇洒,或者你干脆什么也不穿就穿一个三点式在有毛的胸脯上垫一个假乳房。这时你就不是一个男人或成年人了,你变得和我一样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天真烂漫的少女。一个少女到了另一个少女的窗下,在我们同性关系的世界上不就天经地义了吗?少女的老爹和老狗这时正好刚刚入睡打着接连不上的呼噜──我们虽然替他的接连不上在那里着急,但是我们按照日常生活的经验也知道,正是因为接连不上,一切才能持久和延长呀,你才好上打麦场──什么叫作爹呢,爹原来就是接连不上。等我们在打麦场上把该干的都干了,一切都圆满结束了,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眼一股股打在狗窝上,爹才睡眼惺忪地醒了过来。这个时候他看到站在面前的容光焕发的女儿,他以为这个女儿还是昨天他睡去时和打呼噜时的女儿呢;但女儿已经不是昨天的女儿了。世上所有的爹,恰恰都在这一点上上了当。为了不伤这老狗的心,我们在他面前还故作出幼稚天真和昨天的样子呢。爹睁开昏花的老眼──当然这个时候打了一个哈欠,怎么睡了一夜比不睡还要累呀?怎么休息了一晚倒是嗓子和鼻子都是干的呢?怎么睡了一夜一条老狗就睡成一头老驴了呢?但我还要故作镇静,特别是在我女儿这样的小妖精面前,我看不出她的一切也不能让她看出我的一切呢──于是故作老成和持重一觉醒来仍是昨天的样子在那里装腔作势地咳嗽一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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