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门关上,侧过身来,见到他坐在那儿。过去我总是害怕他,他动不动就揍得我够戗。我原以为自己到现在还很害怕,可是我一下子发觉自己的想法错了。这就是说,开头我是大吃一惊,简直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对他的回来,我原是始料所不及的;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心里就释然了:我并不害怕他,对他也用不着心有余悸。
老爸他差不多有五十岁了,看起来也像是那把年纪。他的头发又长又乱,油腻腻的,老是耷拉着;你会看到,他的两只眼睛不时在闪闪发光,仿佛他躲在葡萄藤蔓后头往外张望似的。他满头都是黑发,一根白丝也没有;他那又长又乱的络腮胡子也是这样。从他露着的那一部分脸面上,一望可知他面无血色,很白,但并不是像别人那种白,它是一种惨白色,看上去让人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是一种既像雨蛙,又像鱼肚皮的白色。至于他的衣着——只是一身破褂子罢了。他把一只脚踝搁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那只脚上的靴子早已开裂,露出两个脚指头,他还不时在抖动。他的那顶帽子搁在地板上——那是一顶黑色帽边低垂的旧帽子,帽顶早已塌了下去,像个盖子似的。
我站在那儿瞅着他,他也坐在那儿瞅着我,他让椅子往后翘高一些。我把蜡烛放下来。我发觉那窗子正敞着,由此可见他是从棚屋上爬进来的。他老是从头到脚端详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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