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猫头鹰总是在村子里寻找黑夜。没人知道它们白天在哪儿休养它们的翅膀。没人知道它们在哪儿闭上它们的喙睡觉。
温迪施明白,陌生的猫头鹰闻到了毛皮匠屋顶上被剥成标本的鸟儿的味道。
毛皮匠把剥成标本的牲畜送给了城里的博物馆。他并没有得到钱。来了两个男人。车子在毛皮匠房子前停了一整天。车子是白色的,紧闭着,好像一间屋子。
那些男人说:“被剥成标本的牲畜属于我们森林里的野物。”他们把所有的鸟儿都装进了盒子里。他们威胁要收缴大笔罚金。毛皮匠把他所有的羊皮都送给了他们。然后他们说,没事了。
这辆白色的汽车像一间屋子慢慢地从村子里开出去。毛皮匠的老婆因为惊吓微笑着挥手致意。
温迪施坐在游廊里。“毛皮匠比我们晚提出申请,”他想,“他已经在城里付过钱了。”
温迪施听着过道石子路面上一片叶子的声响。它在石头上刮擦。墙壁很长,白白的。温迪施合上眼睛。他觉得墙壁在他脸旁伸长。石灰在他的额头上火辣辣。石灰里的一块石头张开了嘴巴。苹果树颤抖。树叶是耳朵。它们在倾听。苹果树饮下它绿色的苹果。苹果树
战前教堂后面长着棵苹果树。这是一棵大嚼自己苹果的苹果树。
守夜人的父亲当时也是守夜人。在一个夏天的夜里他站在黄杨树篱笆后面。他看见那棵苹果树怎样在上面树枝分叉的树干那儿张开了嘴巴。苹果树在大嚼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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