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腿旅行的人安尼译
可我已不再年轻——塞萨尔帕韦泽
一士兵站在小村庄之间。村庄的上方是雷达伞,雷达伞伸向天空。这里是另一个国家的边界。陡峭的海岸,一半触进天空。在伊莲娜眼里,茂密的灌木丛,岸边的丁香,成了另一个国家的尽头。水面的尽头,伊莲娜能看得再清楚不过。潮起潮落,起时短,落时长,直到游泳者露出的头后面很远的地方,直到盖住了天空。
在这个重获自由的夏天,伊莲娜第一次感到,退向远处的海水比脚下的沙滩还要近些。
峭壁的台阶处,大地裂成了碎块。跟以往每个夏天一样,伊莲娜看到了竖在上面的警示板:“当心滑坡”。
在这个重获自由的夏天,还是第一次,这个警告跟伊莲娜的关系甚于跟海岸本身。陡峭的海岸就像是碎土块和沙子垒成的,就像是被士兵盖成的。于是,不管何方来的雾气,都不能够入境,进不了腹地。晚上,士兵喝醉了,又哼哼哈哈地唱起来。酒瓶子在灌木丛里咣啷啷响。穿着夏装的士兵们从远处的保龄球馆里出来,跌跌撞撞地站在了酒馆里。这些士兵站到雷达伞的大锅下面。雷达伞只是在捕捉灯光和水面颜色的变化。跟士兵一样,它们也属于另一个国家的边界地带。夜晚,天空和水面融为一体。
天空闪着微弱的光,在潮起潮落的带动下,跟点点星光一同躁动。天,漆黑无声。水,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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