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营度过了夏天。那儿有灰眼睛的孩子。在他身边,总有她,那个年轻姑娘。大家唱了歌,除了他俩,孩子和她,夏令营的女职员,那位孤独的姑娘。
你知道,他们又去了防波堤的另一侧。朝黏土山和黑木桩的一侧。在那儿,她为孩子唱道,在清泉边她反反复复地散步,她唱了这个。她说,从朗布依埃经过的非犹太裔流放犯们也唱这首歌。他问流放犯们是谁。
她说:是法国人。后来犹太裔流放犯临死前也唱了清泉这首歌。
然后她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后来她说这是些犹太人。
海水正在退潮,姑娘跟孩子讲最近读的一本书,它依然烧灼着她的心,令她欲罢不能。书中讲的是没有引起死亡但等待死亡的爱情,它比肉欲的爱强烈无数倍。
姑娘告诉孩子,她对他讲的话,他有些听不明白,正如她注视他时,对自己也有些不理解。她告诉他她爱他。她说:
“我爱你甚过一切。”
孩子哭了。
姑娘没有问他为什么。
接着孩子又问起犹太人的事。姑娘不知道。
跟第一天一样,大海用愤怒的滚滚白色浪涛冲击着海滩,它给海滩带回浪涛,如同它将带回昔日的爱情。或者直至地球生存的万世之末也永不会被遗忘的、德国焚尸炉中被烧焦的犹太人的骨灰。
灰眼睛的孩子在这儿。姑娘也在这儿。形同陌路。
他们望着海,避免互望。试图永不互望。不再互相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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