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好说歹说,嘴皮都磨薄了,白圣韬才同意带葛任一起走。那时候,天已经亮了,葛任工作了一夜,又去睡觉了。白圣韬说,让他睡吧,天黑再走。嗐,反正他是能往后推就尽量往后推。过了晌午,我去看葛任,他已经起来了。我把转移的事又给他说了说。葛任听完以后,说他想到凤凰谷散散步。俺想,他一准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和这里的山川告别。俺连忙对一个心腹说,你陪〇号去散步。这个心腹对俺很忠心,比狗还忠心。你说公鸡会下蛋,他就说亲眼见。你说沙锅能捣蒜,他就说捣不烂。俺又对白圣韬说,你也别闲着,赶紧把葛任的东西收拾一下,天一黑就走。
俺这样讲行吗?
安排停当,俺骑着马去了凤凰谷。春天眼看就要来了,杜鹃花开得到处都是,山谷里最多。葛任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见俺来了,葛任的兴致一下子高涨起来了,还吟诵了毛主席诗词《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真的,哄你是狗。过了一会儿,白圣韬也来了。他假惺惺地对葛任说,你就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葛任光和俺说话,就是不理那姓白的。他说他有一个要求,啥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烟缺酒。俺拍着胸脯向他表示,请放心,向毛主席保证,烟酒绝对有保障。
天快黑的时候,俺把葛任劝回了枋口小学。桌上,酒呀菜呀已经摆好了,那都是俺事先安排的。你说得对,当然少不了豆腐。葛任只喝酒,不吃菜,也不吃饭。俺劝他吃饭,他说,酒是粮食做成的,是粮食精,喝酒就是吃饭。他还请俺和他一起喝两盅,拉拉家常。很多年前,他去日本的时候,俺和他在上海喝过一回,当时喝的是女儿红。那会儿俺还不会喝,这会儿会喝了,却不能陪他多喝,因为他还要赶路啊。在天井里,俺把俺的坐骑交给了葛任,那是俺派人到附近西官庄邮局里抢来的,听话得很。然后,俺低声对白圣韬说,延安见!白圣韬说啥?你想他还能说啥,他也只能说延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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