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又一次突袭了波士顿人会所。
琼斯督察通知我八点钟和他碰头,在一群穿制服的警察颇为震撼的陪同下,我们准时开进会所,再一次让钢琴师安静下来,一路经过镀金镜框的镜子和大理石镶板,来到装饰着闪亮的水晶和玻璃的酒吧前面。我们不理睬人群中的抱怨和抗议,他们大多是美国人,其中许多人是再次在晚会上被打扰了。这一次,我们清楚地知道该去哪儿。我们曾见过莫特莱克从酒吧另一边的一扇门里出现。那里必定是他私人办公室的所在。
我们进去时没敲门。利兰·莫特莱克正坐在一张书桌后面,两扇带天鹅绒窗帘的窗户像是他背后的画框。他面前有一杯威士忌,还有一支雪茄在烟灰缸里慢慢地燃烧着。一开始我们以为他是独自一人,可是后来,一个头发油亮、面容清癯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他大概有十八岁吧,之前一直跪在莫特莱克的旁边。我以前多次见过他这样的年轻人,感到非常厌恶。有一会儿,我们谁都没有开口。那个男孩站在那里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这里滚出去,罗比。”莫特莱克说。
“你说了算,先生。”那个男孩快步从我们边上走过。
一直等到门关上了,利兰·莫特莱克才转向我们,面带寒霜,无比愤怒。“这算什么?”他咆哮道,“你们从不敲门吗?”他穿着晚装。他灰暗的、湿漉漉的舌头,在圆滚滚的嘴唇中间忽隐忽现,而他的双手握成拳,撑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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