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一片沉寂,拼花地板一直通往楼下,地板的中间铺着一条狭长的地毯,平整的白橡木楼梯扶手曲曲折折通向门厅。沉重的老式大门紧闭着,门后悄无声息。我踮着脚走在地毯上。
前厅的门是开着,但是通向前厅的路上还有扇彩色玻璃大门。我走到那扇彩色玻璃大门时电话响了。一个男人接起了电话。灯光透过半开的房门照进这昏暗的大厅。
我转身回去,从开着的门缝瞥了一眼,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桌旁打着电话。我等他挂了电话,走了进去。
他郁郁寡欢,一张长脸苍白无色,颧骨凸出,头顶高高的,一头稀疏褐色卷发紧贴头皮。他突然盯着我看,急忙伸手去按桌上的一个按钮。
我咧嘴一笑,吼道:“慢着,狱长,我现在可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晃了晃警棍。
他笑了下,笑容像冰冻鱼一样僵硬,那修长苍白的双手像只病蔫蔫的蝴蝶从桌面上滑下。一只手又开始挪向桌子侧面的抽屉。
他开始瞎叨叨:“先生,你病得很严重。真的。我不建议——”
我用警棍轻轻敲了敲他那只做小动作的手,他那只手便像鼻涕虫碰到炎热的石头一般缩了回去。我说:“狱长,我没有生病,只是注射了太多麻醉剂,差点神志不清。放我出去,再给我拿一些纯威士忌。”
他的手指乱比画着。“我是松德斯特兰德医生,”他说,“这是一所私人医院,不是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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