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一节俄语课都是她带着我的某一首诗或某一篇散文去某位俄国夫人那儿,库帕罗夫小姐或者罗帕库夫太太(都不怎么懂英语),请她们用一种临时代用的沃拉卜克语口头解释给她听。当我向艾丽斯指出,这样随意学习是在浪费时间,她就另外寻觅一种能让她读懂我作品的魔法。那时(一九二五年)我已经开始创作第一部小说(《塔玛拉》),她哄我给了她一份刚打出来的第一章,拿着它找到一家将实用文件——比如俄国难民向各类人民委员会鼠窝里的老鼠发出的各种申请和恳求——翻译成法文的机构。答应为她提供“直译文本”——为此她支付了外汇——的那个人将打字稿收了两个月,在交还给她时告诫说我的“文章”有着几乎不可克服的困难,“通篇谚语和普通读者根本不熟悉的文体”。就这样,一个坐在简陋、凌乱、嘈杂的办公室里的无名傻子成了我作品的第一个评论者,第一个翻译者。
我之前对此事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低垂着满头棕色鬈发看几张大纸,边边角角都涂满恶狠狠的紫色字母,几乎被戳烂了。那时候我很天真地反对任何形式的翻译,部分原因是我曾尝试将两三篇早年习作译成英文,却导致一种病态的反感——以及令人发狂的头痛。艾丽斯拳头支着面颊,眼睛倦怠而疑惑地转动着,抬起头看看我,带着几分羞怯,却又闪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荒谬和难堪。第一行我就发现一处大错,第二行又是一处错,再也懒得读下去,顺手把整篇东西撕个粉碎——对此,我那备受挫折的爱人毫无反应,除了一声不置可否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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