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
耿 谆——时为日本花冈町中山寮中国战俘劳工队队长,原国民革命军第十五军六十四师一九一团上尉连长
李铁锤——时为日本花冈町中山寮中国战俘劳工,原普通农民
孟连琪——时为日本花冈町中山寮中国战俘劳工,原普通农民
朱 韬——时为东北阜新煤矿战俘劳工,原抗大教员
编导手记
如果把战争看作是一个政治利益角逐的母体,那这个母体孕育的痛苦里,最难以掩饰的沉重就是战俘,对于交战的双方都是如此。正如儿时的印象,只有“杀身成仁”才是英雄的作为,才是忠诚的表现。而被俘,则充满了灰暗可疑,甚至这行为本身就已经是耻辱的象征了。
我遇到了这样一群战俘:他们英勇抗战,从弹尽粮绝到最后一刻他们选择保留对生命的尊重。
战场上,军人的命运无非三种:凯旋、战死和被俘。能成为凯旋者固然是最高的荣誉,战死沙场也是战争赋予军人的特殊礼遇。而只有被俘,几乎是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即便在受到种种折磨、痛苦艰难存活之后,亦难以摆脱怯懦和妥协。
我遇到的是一群如耿谆一样的战俘,他们的幸运与不幸在被俘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做这个选题前,我读了四川成都樊建川先生写的《抗俘》一书,在收集了若干抗战被俘人员的照片、文物之后,他用“抗俘”一词形容这些战场上的幸存者。“抗俘身受三重痛苦:敌方的残暴杀戮和残酷折磨,我方的深重鄙视和入骨误解,己方的无休自责和无穷懊悔。三重苦难,一重沉于一重,如影相随,让抗俘生不如死,死沉深海。”这是樊建川对于战俘的解读。我在参观了樊先生的“不屈战俘馆”后亦不胜唏嘘,关于战俘,已经隐入了历史和时间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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