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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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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0-04-11 14:19:44

九五 等待

午饭后,左相长安与钟焕去老夫人那儿说了会闲话,别问了些清水氐的习令往事,老夫人最爱这话题,便守着火盆慢悠悠谈起,中间,有玉面过来说消息,云西北小股兵,似是试探合拢欲往森渊去的,后有报说,渭南王大军已出河阳地境。几人仍旧都去帐中,都去帐中,听完消息,也是原位坐着。

左相见此,失笑:我们这般,倒像盼着赶紧如何。

孟生道:赶紧最好,我这阵子天天跑跑颠颠,如此闲坐,还真抓耳挠腮。

海东青道:咱出去玩吧?

孟生问:玩什么?

海东青道:蹴鞠。

孟生道:好—我不怎么会。

海东青大步跨过来,拍他肩:那就白打,走!

其又向长安努嘴,左相看他。

他就嘻嘻笑:长安玩的好着呢。

左相也笑:若听说谁受伤了,就罚你连吃二十个馒头。

海东青胸脯就拍得山响。

长安自高高兴兴去了,几步又回,将脖颈上的小荷包交左相手里保存着。

左相趁转头小声嘱她莫直吹着风,出汗就赶紧下来。

帐中只剩左相钟焕。

—西凉士兵作训时,也行蹴鞠之事么?

—嗯,还有甚多歌舞竞赛。

—如此看,当兵训练也非尽是辛苦。

—长安是以甚喜往军营跑。

—我曾去东容老祖家行过家宴,感慨甚多,终明白为何她说“有些想念老太太”。

—不会只一个吧。

—缤纷各异的,未闻未见的。

—我生在中原,长在中原,然立场归处,从无择选两难。

—许陛下至今对此仍颇不信。

—你如今在此,他可知?

—来前,给了特旨,一旦生事则机变裁断。生变后,就宣了,跟他们说我要回返西凉,带了你给的人曲绕到这边,若按公开消息,我在西凉域东,余则在垓阳驿。

—若皇子以继,钟枢密愿是哪位?

—枢密使愿是二皇子,于个人,许终究都无甚差别,我现也有些想念老太太。

—索性也想想踢球吧。

两人出来,帐外已不惟阵阵呼喝。

几十步外开阔地处,已有大群操训结束的士兵围观,脚下尽细密矮草,倒也不见尘土。

见二人,士兵们快速避让出两身多宽—计数声、喝彩声仍未断。

场上又多出几人,此正在踮球的是海东青,袍子下襟掖进腰带中,不知哪只眼睛见她们过来,飞起一脚,球往这边,奔向钟焕,钟焕往后退了步,相好位置,一迎一送,有偏,球崩拐到围观士兵丛中,那边哗然,有人低身缩头接住,侧传了,再顶到围观边缘,早有寻好站位喊着要球的,接过,踮了几踮,又踢回来,左相撩了袍角,跨出一大步,肩顶着接了,推落到脚上,踮几下,又送往另一侧士兵丛中,那边也或顶或摆或大力高踢,传了几传,球又回场中,场中人变着花样传了一小圈,又将其开出来—此时,围观士兵中,西凉西海羌方府兵都有,男声女声呼喊欢叫鼓涌如潮,慢慢也无分场内场外,愿多玩会的就去中间,内圈越来越大,愿多看热闹的仍在外厢,若得了球会传几传仍归还来处,里面自也有人拼力将球高踢高开打到外围,天色渐暗,有人手快脚快,就点了火把,深有人不停歇球不落地之势—

忽听身后有说话:布惊怎不去场中?

左相回头:围观之乐,自得其乐。

是菖蒲,后跟着旅无羁小脏脏,再远还有几人,整肃站着。

钟焕亦转回身,欲行礼,菖蒲笑:钟枢密辛苦,勿多礼。

左相道:哪过来的?刚到?

菖蒲道:过渭阳听说有人要我命,吓跑这来了,已看了小会儿。

左相道:还想看?

菖蒲道:也想一起玩。

左相道:便去吧,我们在这等着。

菖蒲解了外氅,交给左相,边向场中去边将袍脚收往腰带中,场中规矩是每进新人,每喂球相迎,此时球正在长安脚上,许是觉新人有异,便掂往这边,待看清方开出,菖蒲稳稳接住,又将球侧打给海东青那边,海东青抢出一步接住,头顶肩点,几许花头后,才又传出,如此一传再传,球就又往左相这边飞,左相将衣服放钟焕手,赶出两步将球截住抱回,清声:饿了吧,先吃饭!

场中人一应呼哨拍手或撞了肩,彼此致谢后,三三两两回返,围观士兵也俱散回各自营房了。

出来时,长安已有所介绍,几人简单见过,仍到左相这来聚齐。

左相虑着其要先送菖蒲去老夫人那,许还要留饭,便与大家约各寻营房进餐,一个半时辰后大帐见。

后将球交给玉面,嘱她派人善后,再亲去各营巡检,远哨也领人好生看看,这边二皇子已到,司幽郡那边探的再勤些,又着清明谷雨去巡检府兵营,玉面领命,拓跋元也跟着诺了。

左相送完菖蒲,欲回去略作清理,脚却自取方向,拐往一边。

长安账内烘暖一片,其已简单洗漱毕,采薇正帮着擦头,左相脱了外氅罩袍,站往炉火边,伸手伸臂去散凉气,又好自平复下:采薇多穿些,去我帐中呆会儿—哨看着这边。

采薇诺,擦手,穿好,出去了。

左相往里走,坐榻铺边上,长舒口气,直向长安。

—要好好看你。

长安面色微红,帮左相脱去靴子,顺手拿来自己袍子叠放她脚下,手落她小腿上:坏人都清干净了么?左相手背抚她耳鬓,脸边,唇角:清不净的,善在恶在,相生相续—狡童好好读册没?长安点头,说老祖们、阿媎都有求教,钟焕说莫要再问了,会的都答过了。左相哈哈大笑,说要擦擦。长安取来湿热巾子,半跪地毯上,将她脚放自己身上,左相抬脸伸手,长安脸额去蹭了蹭,舔了舔腮边,左相轻声说脏。

长安托着她头,小心沿额角擦将下来,耳沿耳内也都去,左相觉痒笑着有躲,她便一径跟着又托转回来,到鼻翼唇边轻了又轻,左相侧了脸,就又去擦拭她脖颈,换水投洗了,如是重来,像绢册已然平整,又理顺了签叶流苏一丝一穗。左相问脸好了么,回说光洁和正,左相学了谷雨那天说“很有妇容”的话,长安说,叫采薇拿书给她背,左相不是“妇”,左相接她说,背《上林赋》,长安用力点头,说刚才摸着觉脚凉,要不要也擦擦,左相摇头。又到手时,指缝也一一抹到,左相眼睛左右跟着。

—为师又没去抓墨呀草棍啊糕饼啊。

—师尊抓长安了。

左相便抓过她,含住嘴唇,长安扔了巾子,紧紧合抱住,一会儿,又微弓了身子—左相手缘她襟底往里去了。

半晌,左相出声:长安,甚想你。

长安头发已干,衣襟散着,眼神迷离:长安也想你。

左相轻声:如何想?

长安低了头:见到你,似就是湿的。

左相拂开她发,看她眼睛:领着我。

长安捉了她手掌,带覆着,缓缓贴过小腹,一路行去。

左相头骤晕眩,搭落长安肩上—总有些时刻,心会脱却束缚,自己蹦跳出来,明晃晃,滚烫着,使人见微知萌见端知末,刹那了然自己必然的道路命途—

子母河、晏言河、无量河…是西凉女子的,长安这河是她的—当左相被长安贪婪吸附,牢牢夹在身前时,心无边矜傲,世人知她国主如何百般,知她这般烘暖柔软,馨香弥漫,呻*颤栗么。

而被她一人深眷私藏—不是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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