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
“怎么这个味道,太难吃了。”我憋屈一张脸,说道。
“呵呵,可能是我习惯了吧。你慢慢喝,不急,我可以等一会儿的。”
“咕噜,咕噜。”好不容易,我花费了十多分钟,才将一碗稀粥喝了大半,实在喝不下去了,放下了碗,“张道长,我足够了,喝不完了。”
“没事,第一顿还不习惯,今后慢慢就习惯了。”张道长拿起我的小半碗稀粥,出了房门。
幸好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要不然,恐怕一口都喝不下去,我拍了一下胸口,勉强止住了肠胃的不畅,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静坐了五六分钟后,我身体开始乏力,一阵疲倦感,袭击而来,于是,我倒在床头上,稍做休息,没成想到,我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就睡下去了。
一阵推攘动作,吵醒了我的美梦。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满足的打了一个呵欠,这还是我遇见脏东西以来,最舒坦的一个美觉。不过立马想起了爸爸下午要上山来,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连忙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竟然黑了!
“啊,怎么天都黑了?”
我一个骨碌翻身爬起来,发现张道长正站在我的跟前,直愣愣地看住我。
“睡足了吧?”
“张道长,我爸爸下午来了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张道长右手指向我床前的桌子,我转头看去,上面放着我的几大本高中课本,很明显,下午老爸上山来过,还给我带来了课本!我心里一沉:糟糕,老爸来过了,但是我没有睡醒,就错过了下山的机会!
“你换洗的衣裤,我给你放在了右边走廊中间房间,到时候,你就不用穿我的了。”
“我爸上来的时候,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我可没有工夫理睬这些事情,连忙质问他。
“喊了你的,可你没有醒,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睡的这么沉吧。”张道长微微皱眉,对于我的态度,他明显不爽,“既然休息足够了,那晚上就可以行动了。”
“我没有喊醒?”对于这个答案,我当然不信。
不过,现在老爸走了,难道要我此时愤然离开这里?这里距离家里,还有半天的路程,我一个孩子,怎么能独自回去?唉,可恶的瞌睡,耽误了我的大事,除了责怪自己,好像别无他法了。我只得自认倒霉,只有等今后的机会。
“怎么?你要跟你爸爸说什么话吗?”张道长觉察到我神情的异样,“放心,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有什么话,到时再说也不迟。不闲聊了,等会儿要迟到了,来,换上这套衣裤,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出发?已经晚上了,出去做什么?”
“你睡一觉,就忘记了?我中午的时候提醒过你,晚上有行动。”张道长神情不悦,“今晚的行动,是去阴家地。”
阴家地,我当然记得,下午的时候,张道长给我提过。要去阴家地,就要穿过将军山,一想起那里的满山坟地,且是晚上去,我浑身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明早再去吧,晚上不是应该睡觉吗?”
“睡觉?今晚上可不行。”张道长直接拒绝了,“你第一次出行,可能还不懂规矩,所以,我必须提醒你,出行要守时、守信,不然,后果很严重。”
我非常不情愿接过这套衣裤,全是黑色缎子,有点像是一套古袍,可惜张道长根本没有时间解释,说完之后就关门出去了。
我刚换上这套装扮,张道长就在门外喊我了,我来不及整理衣裤。开门一看,他拿了一个布口袋立在我面前,他先端详了我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就把布口袋递给了我,我右手接过,感觉还挺沉的,听他严肃地说道,“带上这包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带上它,今晚上可能有用。”张道长不理睬我的提问,率先出发,等他转身起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身后也背了一个黑色的包裹,且身上也是古袍道士的装扮。
张道长出了走廊,顺及大堂的右侧走廊进去,直接到第三个房间外,他突然停步,转头对我说道,“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我一愣,很自然地反问了一句,“干嘛?”
“让你做你就做,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我冷哼了一声,还是按照他的要求转身了,心忖:这个臭道士,肯定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突然,眼前一黑!明显地感觉到,一条布巾,直接蒙在我的双眼上。
随后,我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开门声,一阵明显的脚步声,从我身边响起!听到这里的时候,我顿时石化了!妈呀,哪里来的脚步声?还这么多?错落有致的从我身边经过,而后,又听见一记锁响的声音,不对,不是先前开门的那个方向,而是另外一扇门!我听的清清楚楚。
这家伙在搞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边也有三个房间,除开进门的第一个房间是密室,不许我涉足之外,另外两个房间,我都进去过的。第二个房间是堆放衣服和杂物的地方,第三个房间,是一顶轿子!可是,这破庙内除开我与张道长外,不存在第三个人!这凌乱的脚步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一紧张,又害怕尿失禁了,还好,我左手靠近裤裆感觉了一下,没事,裤子是干燥的。
到了这节骨眼上,我根本不敢掀开蒙住双眼的布条,没有那份勇气。这破庙、包括旁边的乱坟岗,处处充满神秘与恐怖,我只有一肚子的悔恨,怎么阴差阳错的进入了臭道士设定的局?
“来,进来。”正当我胡思乱想的当下,一只宽大的手掌,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右手,我猝不及防,差点把左手的布口袋丢了,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不用惊慌,是我。”我才知道,原来是张道长。
我问了一声,“我可以取下布条了吗?”
因为这个时候,我没有听见身子周围的异常响动,想当然地认为,他们都消失了。
“你确定你要取下布条吗?”
我一愣,听这话,别有含义。我只得摇头了,“那,那就这么戴上吗?”
随后,我按照张道长的要求,低头进入了一个封闭物体中,坐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感觉很舒服,不由得好奇问道,“这是哪里?”
还没有得到回答,身子就有一点摇晃,差点撞在张道长的身上,不用张道长回答了,我心里已经雪亮:这是在轿子中!可是,可是这轿子怎么就起来了,莫非,莫非方才的脚步声,是抬轿子的人?不,不,应该说是鬼!
“现在知道在哪里了吧。”
张道长停顿了一下,让我缓过神来,才继续说道,“我再次提醒,等会儿到了那里,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要学你刚才的模样,不为所动。一切听我的招呼,知道吗?”
“哦。”我心里非常担心:不知道此番前去,能否活着回来?一定要见机行事,遇上危机大喊救命。
“我们要在那里呆多久?”
“不久,一个时辰,他们要比我们准时多了,不浪费一秒钟,也不会提前一秒钟。”然后,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膝盖上,“你不要颤抖了,没什么可害怕的。”看来,我双脚轻微的抖动,没能瞒过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