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出于意外的工作,其原因一半由于研究古史,一半则仍缘做了几次旅行。
1922年,我开始辩论古史,《尧典》、《禹贡》两篇,一记制度,一记地理,尤为古史料里的重心,所以特别注意。可是《禹贡》一篇,问题太多,牵涉到中国古今全部地理,许多问题不易解决,不敢轻易作文论定,所以我在燕大任课,就开了一门“中国古代地理沿革史”,把《禹贡》及其有关各篇详细研究。后来北大邀我兼课,也开了这一门。两校上这门课的学生约有六七十人,所作笔记论文颇有好的,同时谭其骧在辅仁大学开“中国地理沿革史”课,也有些学生成绩,我和他商量:我们联合三校学生创办一个学会,出一个刊物,把师生研究文字陆续登出,借收观摩之益,岂不很好。他赞成了,于是组织禹贡学会,出《禹贡》半月刊,1934年3月创刊。开头每期只有2万字,印刷费30元,他任三分之一,我任三分之二。刊物发给学生,他们大兴奋,很多人集中精力来干。那时的大学生学问根基相当好,经我一鼓励,进步快极了,本来只能写一两千字短文的渐渐伸展到一两万字了。于是半月刊的分量,也就逐期增加,到后来一期竟超出10万字了。
自从“九一八”事变后,不久就有“内蒙自治运动”,主其事的是乌兰察布盟的副盟长德穆楚克栋鲁普,因为他的爵是亲王,所以简称为德王。1933年的冬天,政府派黄绍竑去宣慰,报纸上大量登载这事,使我们住在北平的人也有到百灵庙一见德王的想望。第二年夏天,我们竟找到一个机会直赴百灵庙,和德王及其幕僚谈了三天,才知道边疆问题的严重。边疆本无问题,问题之起都是帝国主义者制造出来的。德王的帐房里放了很多部创业英雄的传记,他的汉话说得很好,可是对我们做公开讲话时必说蒙语而令人翻译,足知其有满怀的雄心,然而他自身没有力量,要站起来时只有依附帝国主义。他的幕僚对我们讲:“自从黄部长到这里巡视,中央允许我们设立‘蒙古地方自治政务委员会’,规定月给经费三万元;到现在半年了,分文不给,催索不寄。现在会中职员的薪水,都是德王自己掏腰包,每人只拿15元而已。但是日本人却时常来说:‘你们如果肯倒向我们这边,一定给你们每月30万元。’我们没有答应,因为知道倒向他们之后,一时虽好,而终究要吃亏的,朝鲜就是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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