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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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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事从炕上爬起来的时候,他心里已有了主意,再不正正家风,整治整治老大老二,程家怕真的就要走下坡路败家境了。他知道老大是去了镇子上的悦来店,也只有在官场上走动的人和像他们程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才能进得起这样名噪一方的窑子。

程事点了六个家丁,轻车熟路径直进了悦来店,听到其中一个窑姐的房里有老大的声音,便一脚踢开门闯了进去。能并排躺下八九个人的大炕上,老大正光着身子趴在一个窑姐的身上使着蛮劲哩,另外一个窑姐却是在旁边给帮衬着。

见突然有人闯进来,老大先是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是老三程事,就嘻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吃豹子胆了敢冲撞我。”

随之,又抱住窑姐一边继续游戏一边说:“那个就让给你了,老三!刚才开过的苞,你就快上来呀!”他满以为程事也是来干这事的,于是,就故意把声音弄得更响更大,房间再次掀起一片淫声荡语。

程事已是黑了脸。他二话没说,上前一把就将老大给从窑姐的身上扯了下来,扔到地下,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很是响亮地扇开了耳光。

老大被打懵了,说:“掌柜的老三,你这是弄啥哩嘛,我是你哥哩!你怎么能说打就打哩嘛!”

程事说:“我再不打你,你就要把我们整个程家都搬来送给这悦来店了!”

老大一下子不吭声了。

程事打完了,把老大往地上一掼,冷冷地说:“绑上,拖回家去!”

祖宗牌位前,程事端坐在太师椅上紧闭着两眼,手里端着铜水烟壶,咕嘟嘟嘟地吸上一口,慢慢地吐出丝丝缕缕的烟雾。等他过足了烟瘾,把水烟壶“咚”地给往桌子上一蹲,站起来边捋起袖子边走向老大。老大可怜巴巴地抖缩成了一团。

程事又是抡圆了胳膊一个接一个地扇老大的耳光子嘴巴子,边扇边骂,直打得老大跟杀猪一样地嚎叫。他打得自个的手都开始麻酥酥地疼了,这才叫人把老大给关在了专门关押人的高楼子上。吩咐家中长工吃啥饭就给老大送啥饭,没有他点头谁也不能上高楼子,不能去看老大。

这天黑了,程事并没有就此住手。他又带着家丁连夜去了陈家庄的老窑赌场。在他看来,这赌比嫖还要可恨,败家还要快。如果再不管教老二,叫他给一直这样折腾下去的话,程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迟早要叫他给蹬达光的。

程事来到陈家庄老窑赌场的时候,老二已赌光了身上带去的所有赌资,正拍着胸脯要把自己的枣红马也给押上。见程事来了,他一下子又有了靠山,胆又壮了气又粗了,说:“看见了吧?我们程家的大掌柜来了,你们还怕我会再赖了你们的钱?谁来坐庄,我押钱,快来呀!”

老二就是在这么张狂着的时候,叫程事给提着领子揪出赌场带回了家。同样是在祖宗的牌位前,他叫程事给打了个半死。然后,给吊到了另外一座高楼子的房梁上。

老大的脸肿得跟蒸馍似的,牙也叫程事生生地给打掉了一颗,肚子饿得咕咕地叫,嘴却疼得连汤都喝不进去。他的三房婆娘母狗一样,急得围着高楼子一缩一溜地转圈圈。没有程事发话,她们谁也不敢私自上去。

老大的嘴稍好一点了。前几天还是痛快淋漓地骂,日娘叫老子地骂,搜肠刮肚地骂,说:“你个杂毛野种,就不像是我们程家的人!我们程家哪有你这样不懂礼仪没有教养的人!长兄为父,大死了我就是你大,你敢打你大……”后来老大骂累了,骂完了,没有啥再骂了,也不敢再骂了。他骂了这么几天,只有送饭的长工听见了,没人再听得见,他就突然觉得特没意思,就想着能赶紧出去。也只有跪在地上求饶的份了。

老二却不同,他之所以被打得比老大还惨,是因为他在被程事带回家的路上,嘴里一直在骂:“你个黑心狼白眼狼,你想整死我独霸我们程家的家产呀,是呀不……”

老二的嘴就是这样没遮没拦地一路都在骂着,骂得程事性起,就在祖宗牌位前用马鞭子往死里抽他,直抽得他身上皮开肉绽,血肉乱溅。当时程事真就有了想要打死他的念头。

老二被吊上房梁后,伤口很快就开始化脓,成群的绿头苍蝇在他的身上起起落落,飞来飞去。他一次又一次地昏死过去,就后悔不该那样骂程事。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家之长,自己再不收手,这么地给赌下去,说不定哪天就真能把这家业给赌光了。可他上瘾了想戒戒不掉啊。

朵儿虽然是恨着老大老二的,但她还是觉得程事下手太狠了,这不是把人给往死里整吗?还是亲亲的弟兄呢,她怕他们从此以后跟弟兄之间会结怨仇,那可是解不开的死疙瘩呀,就偷偷跑去告诉了程家老太爷。

日期:2012-3-6 15:09:00

程家老太爷拄着拐杖到两个高楼子上挨个看了一圈,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老大老二会叫程事给打成了这个样子,立时两滴浑浊的眼泪就滚落下了来,心里说:看来老三这狗日的比我当家的时候还要狠哩,他是能撑起我们程家的这个门面的,是能守住我们程家的这份家业哩!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说,叫人立马把程事给他找来,说就是钻进了老鼠窝里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程事一走近程家老太爷,就叫他兜头盖脑地给抽了一拐杖,当下打得程事一个趔趄。见太爷气成了这个样子,程事连忙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程老太爷抖动着银白的山羊胡子,用拐杖点着程事的头说:“你——呀——,你个狗日的出手咋就能这么狠呢,他们是谁呀?是土匪呀?是打死了你弟老四的红军呀?他们是你哥也是我们程家的血脉哩。常言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理你咋就不明白哩?我们程家的这份家业,靠你一个人就能给守得住,撑得起?还不把人赶快给我放下来找郎中来看!”

程事一听知道没事了,犹如大赦一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叫人从房梁上放下了老大老二,又请来郎中给他们医治调养,并用八块银洋分别给老大老二娶了两个长工家的女子做填房,聊作补偿。

就这么一次,老大老二以后见了大掌柜的老三程事,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

日期:2012-3-6 15:10:00

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程家塬上的狗一直叫到天亮。虽然,各家各户的人都醒着不敢睡觉,但谁也不敢打开门出来看个究竟,塬上过兵哩。第二天早起日头都老高了,他们一个一个从门缝里探出头来一看,心一下子就给缩紧了,才一夜的工夫,塬西就给扎下了数不清的白军,正在挖战壕的挖战壕,擦枪炮的擦枪炮,一看架势就知道是要在塬西给开战了,连空气也紧张得像是给打硬了摊不开地扰黏成一团。

其实这天黑了,程家大院里却几乎是一夜地灯火通明没睡。就在塬上人还蒙在鼓里的时候,程事连夜叫人打开了他家的地下粮仓,装起了二十石麦子,选起了二十头大肥猪,挑出了一百只羊,只等着天明就张门打鼓地去给白军去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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