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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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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2-30 08:55:50

8.20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唐虞之際,於斯為盛。有婦人焉,九人而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其可謂至德也已矣。

【译】舜有五个得力的臣属使天下大治。武王说:我有十个治世能臣。孔子说:人才难得呀。不是这样吗?从尧舜到武王,那是人才最兴盛的时期。去掉一个不能称为臣的女人,只剩下九个人而已。都有了三分之二的天下了,还拿殷当老板。周的德行,可以称得上是最高的德行了。

【注】五人:《集解》孔曰,禹、稷、契、皐陶、伯益也。

亂臣:《说文》乱,治也。《說文》臣,牽也,事君也。象屈服之形。当然,随着语言的发展,臣保留了事君的含义,牵的本意逐渐湮灭了。至于有人做臣做到奴才的份儿上,那是另一回事儿。

十人:《集注》十人,谓周公旦、召公奭、太公望、毕公、荣公、太颠、闳夭、散宜生、南宫适,其一人谓文母。刘侍读以为子无臣母之义,盖邑姜也。Lz认为刘原父(刘侍郎)的看法可能更正确。当然,另一个看法是所谓“文母”并不是专指“文王的妻子”,有可能只是是一个尊称。就像“考”一样,这样的话,文母自然是指邑姜。这个可能性更大。

唐虞:现在一般认为,尧原来是陶唐氏的首领,舜是有虞氏的首领,所以可以用唐虞来指代尧舜。后来也有唐尧虞舜的说法。

际:《说文》壁会也。引申为“……之间”。

於:《爾雅》往也。

《尚書?大誥》予翼以于

《诗?桃夭》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唐虞之际,於斯为盛:由于这里的“於”字大多被训成了介词“在、在于”的意思。于是这句话的也被解得五花八门。特别“惟楚有才,於斯为盛”的对联挂在岳麓书院的大门后,更是坐实了此处“於”的这一意思。其实根据对仗的原则,与“惟”相对的“於”应该解做语气词才合理。那是不是更没谱了?如果“於”训成动词性的“往、到”,唐虞之际就是论述“一段时间”的起点,“斯”就是终点。这里的“斯”指的是“有乱臣十人”的周武王时期。这应该没有问题。

有妇人焉,九人而已:这句话被批孔的拿来作为“孔老二歧视妇女”的证据。这种断章取义的做法,真的显得这些人要么没文化,要么没良知。孔子说的是“有妇‘人’焉”。那种说孔子不把妇女当人的论调可以消停啦。前文说的是周武王自认“予有乱‘臣’十人”。孔子的态度很明确----对于周武王,邑姜就不是“臣”。虽然我们不能说孔子认为邑姜可以和周武王是平等的夫妻,但我们找不到孔子认为妻子应该给丈夫做奴仆臣僚的直接言论。但我们能够找到孔子认为应该尊重妻子的言论。《孔子家语大婚解》孔子遂言曰:“昔三代明王,必敬妻子也,盖有道焉.妻也者,亲之主也……”。其实,如果我们承认《诗经》是孔子编辑审定的,并且不带偏见地去理解,可以发现孔子对于女性总体是倾向于肯定和赞美的。孔子之所以在这里强调“有妇人焉”,其实暗含对周武王的批评。当然在《论语》里,这不是孔子第一次批评周武王了。周武王在论语里,基本快成反派了。

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这是周文王干的,武王干的是“牧野之战”。是推翻商王朝的残暴统治。所以孔子在这里称赞更多的是文王。故而后面会模糊地说“周之德”。

【解】得仁乎?得人乎?反正最后是把天下划拉到自己手里鸟。孔子对武王伐纣很少称赞,但他却没有给出当殷纣这样的暴君失去统治的合法性,而又不肯交出权利时的解决方案。和平演变的成本似乎也不低。

日期:2011-12-31 08:44:54

8.21子曰:禹,吾無間然矣。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禹,吾無間然矣!

【译】孔子说:禹,我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自己饮食菲薄而尽力去孝敬鬼神。平时穿着简朴,祭祀时却把自己捯饬得华丽丽滴,他自己住的宫室很低矮,而致力于修治水利。对于禹,我没有什么好挑剔的。

【注】无间然:间《尔雅》隙也,非也。然同焉。

菲:薄也。

黻冕:祭祀礼服。

致孝乎鬼神,致美乎黻冕,盡力乎溝洫:致就是尽力的意思。钱穆《新解》祭祀鬼神极丰盛,盖以为民祈福(如果只为自己祈福,又何必对自己菲饮食、恶衣服呢?)……沟洫:田间水道。禹时有洪水之灾,人民下巢上窟,不得平土而居之,禹尽力沟洫,使人人得安宅。

禹孝鬼神,美黻冕,当属唯心主义者,于是有水灾则盡力乎溝洫,这比唯物主义的哪怕死后洪水滔天怎么样?

【解】上一章讲用人,这一章是身先士卒,有人才可用,就垂拱而治;无人才可用,就鞠躬尽瘁。这大概是孔子说“吾无间然矣”的原因,毕竟按照儒家的说法,家天下不是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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