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去给舅舅王子腾贺寿,贾母特意送了一件“俄罗斯国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雀金裘,宝玉披上雀金裘到出了贾府,就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宝玉遇到了很多人,我们不妨当作披在他身上的雀金裘,窥测一番众生相。
宝玉从贾母房中出来,“只见鸳鸯站在地下揉眼睛”,无法想象鸳鸯为什么是这样一个动作,是眼里进了沙子,还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自那日鸳鸯发誓决绝之后,他总不合宝玉讲话”,宝玉拉住她欣赏自己刚穿的衣裳,可鸳鸯“一摔手,便进贾母房中来了”。从这一个小细节中,我们可以看出鸳鸯的决绝之心,并非一时冲动之言,也是鸳鸯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宝玉见过王夫人,再回了贾母,来到厅上,遇到了一群人。这里面有的是新面孔,有的则是我们已经久违了的小角色。先看新面孔,有王荣、张若锦、赵亦华(戚序本、蒙府本作“赵品华”)、钱启、伴鹤,只是由于八十回后缺失,我们无法预知这些人在后面的情节中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再来看旧面孔,有李贵、茗烟、锄药、扫红,这些人在第九回大闹情节中曾有精彩的表演,李贵的“呦呦鹿鸣,荷叶浮萍”、茗烟痛斥金荣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需要说明一下,茗烟、焙茗是同一个小厮,使用的规律一般是第二十三回以前为茗烟,从第二十四回开始则更名为焙茗,不过这里显然是更改时出现了遗漏。除了这九个人以外,还有一个说不上旧,但也算不上新的人——周瑞。在此以前,周瑞的媳妇周瑞家的戏份很多,在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时,先找的就是这个周瑞,因此尽管他之前没有戏份,但也算是个露了半个面孔的角色。或许是曹雪芹怕看书人忘了前面的人,所以借机时时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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