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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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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我打了个电话给江阔天和老王,他们证实,今天早晨的确没有闻到任何香气。

也就是说,今天早晨,那种曾让我和丨警丨察们如此恐惧的芳香,已经从郭德昌的尸体上消失了。

那是如何消失的?

或者,正如秀娥所说,从来没有过香气?那只是一种错觉?

我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

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老王,要他看看梁波的尸体上是否有这种香气,老王很快又回过话来:“有!”

看来香气不是幻觉。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苦苦思考的时候,秀娥一直在紧张地看着我,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说话:“东方,你是不是想到德昌是怎么死的了?”

她这么一问,我才回过神来,不觉有些歉疚——对她来说,郭德昌的死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却不知道,郭德昌的尸体又发生了那样的变化,隐瞒这件事,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但也没有办法。

“那种药是什么样子?”我问她。

“红色,”她说,“一种红色的水,很好喝,喝下去以后肚子里很暖和。”

“那种药的气味到底是怎么样的?”这是我最关心的。

她翻起眼睛回忆了一小会,努力搜索着形容词:“很怪,以前从来没闻过,闻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但是又有点,有点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对药香的形容,也恰好是我对她的描述的感觉,听起来似乎有点什么,但又似乎没有,让我心里万分焦躁,又不好发作,如果她不是还在输液,我真会抓着她到法医检验所的停尸房,要她闻闻梁波尸体上的香气,看看是不是那种味道。她原本就不是擅长辞令的人,现在这样凭空描述,让我无法断定,究竟那种药,和这种香,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

关于香气,我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没想起来,那仿佛是整件事的关键,可惜我完全找不到头绪,那只是一些思维的影子,在脑子里漂浮,让我捕捉不住。

“其实我们的日子本来就要好过了,我的病也好了,他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可是偏偏……”秀娥的话在耳边幽幽响起,我没有听全,只听见“他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这几个字,猛然触动,忍不住叫了一声:“啊!”

“什么?”秀娥被我吓了一大跳。

我顾不得安慰她,连忙问她:“郭德昌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了?怎么说?”

她凝视我半晌,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关系吗?”然后她的眼光转为迷离,语气也愈加平缓,带着哀伤与追思:“德昌身体一向是不太好的,你也知道,他那个年纪了,平时总是这疼那疼,心脏也不好,血压也高,风湿也总犯,一有个变天,就是感冒发烧……”她说得非常不简洁,拖拖拉拉说了一大通,好歹说出了我要听的话。

郭德昌在出事前一周左右的时间,身体突然变得好了,各处的毛病一天天消除,走路走得飞快,饭量渐渐恢复到了三碗,一大罐石油汽,寻常瘦弱点的小伙子都扛不动,他都能随便往肩上一扛,从汽站走回家中途不用换肩。除了身体机能逐渐恢复,他的夜间视物能力也逐渐增强。有一天停电,家里恰好没有蜡烛,秀娥呆在原地不敢动,他却在屋里走来走去,要什么就能拿到什么,秀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他看得一清而楚。

日期:2005-2-16 10:44:00

在秀娥说出这些情况之前,其实郭德昌的尸体也显示了这些变化,他身体上原有的疤痕都消失了,那原本是十分重要的线索,只是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我们来不及细细思考,要不是秀娥提到他的身体突然变好,恐怕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想起他尸体上一些早有的迹象。

“他的身体变得年轻了。”我喃喃道。

“什么?”秀娥疑惑地问。

“他的身体变得年轻了,是不是?”

“年轻了?”秀娥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半晌,摇了摇头,“我没注意到,天天在一起,他一直是个老样子——不过,昨天,在丨警丨察局,他的头发的确是变黑了。”说到这里,她蓦然睁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郭德昌的变化,其实并不是从死后才开始的,他早就在变了。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而已。我们只注意到他尸体的奇怪变化,却没有想到,这只不过是生前变化的继续,这种变化如此顽强,不因死亡而终止。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这种变化,要变到什么程度才会停止?

如果郭德昌还活着,我可以说他就是变化的主体,但是现在主体已经死亡了,变化还在继续,那么,变化的显然不是郭德昌,至少不是作为正常人类的郭德昌——这个想法让我不由暗暗心惊——变化的主体如果不是正常人类,又是什么呢?

我只希望,这种变化不会传染。

我在肺里叹了一口气,安慰了秀娥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

走出来,才发觉已经是下午五点,冬天的黄昏来得很早,窗外已经有些朦胧的暮色了。

我忽然觉得心里很慌,从未有过的慌。

八.香气袭人

我一直认为,女人是天生的母亲,即使她仍旧是少女,那种光辉的母性依旧让人觉得温暖。只可惜现代的女子,因为生存竞争,温柔的天性逐渐萎缩,代之以铿锵决断,行动之间隐然有金属之声,俨然是堂堂女丈夫。那样的女子,固然有其独特的魅力,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女子,必须是一个温柔的小母亲,身上时刻散发着淡淡的阳光香。

我没想到我会这样早碰到这个可爱的小女子,我未来孩子的母亲,当我在这个心慌意乱的下午,匆匆上楼寻找她时,在那间白色的办公室里,我看见一幅画:一个温柔恬静的女子,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靠在黄昏的窗边,眼睛望着远处不知什么地方,岁月在她的身边悄悄流淌,而我知道,她会在那里,无论岁月流到哪里,她永远会在那里。

她听到我的脚步声,乍然回头,动作自然而流畅,却又透着说不出的温柔,我的心忽然定了。

“东方,你到哪里去了?”貂儿看见我,整个安静的面孔象花朵般开放了。

我微笑着看着她。每次看见她,所有的恐慌和疲倦都没有了,我觉得语言都是多余的,仿佛不用说话,她也能明白我的心思。

“出什么事了?”她果然心细,察觉到我心神不定,走到我面前仔细地看着我。

我笑着摇头。

我不愿意那些可怕的故事干扰她的生活,便随口跟她说起一些琐事。她被我一带,话题也跑开了,又开始快活地说一些有趣的小事,那些事都是我从没留意、也从不关心的,被她一说,变得有滋有味。

她的那些病人,忽然都变得安静了,仿佛冥冥中知道我们相处的时光很珍贵,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们,一直到她交班,都没有人来打扰。

我本来想问她沈浩有没有说什么,可是一听她说她的小故事,就忘记了自己要问的什么。

天色,就这样黑了。

我们一边聊,一边吃过了饭。

“原来医院里的饭味道还不错。”我有些惊讶地咽下一口菜,中午和秀娥一起吃的那顿饭,为什么一点也不好吃?

貂儿是个多话的孩子,即使是吃饭时,也是说个不休,但是一点也不罗嗦,溅珠泻玉般的声音,就算不听内容,也是享受。

我完全忘记了江阔天,也完全忘记了我要调查的事情,如果不是貂儿提醒我,我不会想到要在临走前去看看沈浩。

我们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到沈浩病房时,已经是夜里9点多了,其间当然还有一些别的节目,是我和貂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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