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1-14 22:55:01
5、
沙烟在“空中花园”包厢里伏桌昏睡,吃晚饭的时候又被保安抬到卡拉OK厅长沙发上继续睡。醒来时看见肖游、马子强、郝觉还有电视台的郎烨正在喝酒谈天,连唱歌的人都走空了。他们都没注意到他的醒来,烛光在低处闪烁飘摇,聚会的人的下巴都被照亮,而大半个脸都沉浸在夜色里,只有当舞厅的追光灯打过来,才能看清说话的人的表情。他竭力回溯自己酒醉后情形,他只记得肖游扶他上次厕所,哇哩哇啦吐了个痛快。中途那樱儿进来喂他喝过水,他还孩子样呜呜哭了一回。
郝觉接了服务员端来的腐竹,把挂到碟子边上的几根捏了起来,拿嘴巴一接,嘟囔着说:“今晚上人来得这么齐扎,沙烟这家伙还不得醒来啊?来!让我掐他一把,看他起不起来!”他身旁的肖游拿筷子戳郝觉的手,皱着眉头说:“你也不嫌手脏啊,别个还要吃的呢!”
沙烟眼中的郝觉
醉意朦胧中,沙烟仿佛看见郝觉像一只蜘蛛生活在这个小城镇,白天睡觉,晚上上班。每天傍晚起床,踏着黄昏的阳光走向仓库走向阳光下矗立的巨大的阴影。城市的洒水车缓慢如甲壳虫在被人流拥挤变形的街道上抽动,郝觉怀里揣着的诗歌日记象身上长出的树枝,使人变得轻快和疏朗。
郝觉坐在仓库里明亮的灯光下,坐在愚蠢的粮食堆上,开始写作。一旁是将要投放的氯化钴粉剂。聆听着谷盗们在粮食堆里的歌唱,它们在黑暗的粮食堆里爬行往上,一场伟大的进军。笔下的字迹如谷盗们的游行。很快他的脖子发痒,谷盗沿着身体继续往上,在发丛中找到失落多年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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