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的结论是,贺诗婧那边不仅没能离婚,还要继续遭受着卞文斌的折磨,她现在已经在考虑逃到国外一段时间,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过去之后再回来。
“因为年幼时的一些经历,早就卞文斌现在极其畸形的人格。”
“嗯?”
华子愣住,酒杯里面的酒水倾洒出来也不知道,指示表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怀疑因为小时候私生子被送到福利院这事,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导致她现在处事上十分的低龄化,而且还有有钱有势的爸妈宠着,可能因为在我这里吃过亏,所以记恨上我,同时也记恨上所有帮过我的人。”
正常人肯定是做不出来这样脑残的事情,换在以前,我肯定会觉得我这番言论十分可笑,但卞文斌心理变态程度我是从听说,到体验,以及亲自见识到。
一想到那天在办公室里面的无力感,我也忍不住叹口气,一把拍在华子肩膀上。
“你离职休息几天,要真是关于他,你就别管了,我身边的人出事的不止一个你也知道,现在牵扯上你,我心里过意不去,但是你暂时停职那边应该就不回在找你麻烦了,你就当放假,好好陪陪小容和孩子。”
华子破天荒的没搭理我说的话,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十分有正义感的丨警丨察,对于这样荒唐的强权所导致的恶性事件他本身就看不惯。
我当时其实应该看出来些不对劲,并且多注意注意他的情况,但是我只想着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就不用再多加思索,只要等着水到渠成,公司将竞争公司车技击败之后,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华子,我打算元旦的时候想梁若灵求婚,到时候来帮我出谋划策吧!”
我将话题转移,试图让华子转移一下注意力,但实际上根本无济于事。
我身后是哪个被感染到的名为“厄运”的病毒,因为这次见面,彻底被传播到了华子身上。
“成,到时候提前几天我请假去给你帮忙,保证让你求婚成功。”
华子说着,一扫之前的阴霾,端起酒杯一碰,清脆的声音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处萌发,我看着华子的笑脸,总觉得透着一股子假意。
临喝到了十一点多,梁若灵那边不情愿的打电话过来催促我,问我怎么这个点还不回家,欢欢担心我,一直没睡觉。
我勾起嘴角,看着视频那头欢欢坐在她怀里,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等着我回家,看着华子心情好了不少,便直接问了她们想吃什么,到时候我一起带回去。
华子站起来也是点了几个她妻女最爱吃的食物打包带走,林分别对时候他还一直跟我说,“姚哥,这次一定要过得幸福,别再折腾兄弟们了哈!”
我点头看着他慢慢走进黑暗里面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漾起异样的感觉。
“华子!等一下!”
我下意识将他叫住,但是要说什么我心里空白一片,就像是没路灯的那片黑暗会将他吞噬似的。
“什么事啊?姚哥。”
华子走回来,我看着他比我高出半个头的个子,心里是觉得他应该不会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算是遇到,就他的身手来说,有事的是对方。
但是要是来的人是卞文斌呢?
我为我自己的这个想法打了个寒颤。
“没什么事,这么晚了,干脆我送你回去见见小容,跟她道个歉,毕竟是因为我……”
“道什么歉啊!姚哥你这样说我可就不认了,咱们是兄弟,别说那么生分的话,再说这么晚了,刚刚嫂子和孩子不是打电话过来催你了,你直接回去吧,改天,等咱们都有时间了,两个家庭聚一聚,熟悉熟悉。”
华子说着,拍了拍我肩膀,笑道:“你是怕我出事?害,能出什么事啊,我可是丨警丨察,就算是暂时停职,我也是个丨警丨察,谁没事来找我麻烦啊!”
“放心吧,回家给你打个电话。”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那团黑暗中。
原本整条滨江路上都是有路灯的,但是听老板说前段时间有个醉酒的司机撞断了路灯,连带着电路老化,连着六根路灯直接报废,路下面靠江的这一排就黑了一小段路。
他们平时也走那里,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昨天有个缺德的把井盖偷走了,所以竖起了警示标。
我看着华子的身影渐渐不见,左右思忖,还是觉得就不到一百米的路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是眼皮子却是不给面子的一直狂跳。
我走到半途,直接将东西放在路边,一边给华子打电话,一边疯狂的往回跑。
这个点,路上的车很少,我往回狂跑的时候,看到远远车灯灼眼的一辆跑车迎面开过来,错身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冲我笑了一下,整个人鸡皮疙瘩顿起!
那是卞文斌的银色宾利!
我看着他来时的方向,心中不好的预感涌起,而手机那头华子一直不接电话!
我几乎是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在深夜的大马路上狂奔,刚才摆摊的老板看到我的时候被吓了一跳,问我是不是东西落在这里了。
我没搭理他,只是看着不远处灯光和黑暗交界处躺倒露出一半身子来的那个血人,浑身血液冰凉。
老板注意到的我的目光,继而顺着看过去,发出一声尖叫,这时候还在吃东西的只有寥寥两桌人,他们比我镇定,我站在那里动弹不了。
我不敢上前去,我甚至没勇气往那里走上一步。
即使看不清那人的全貌,但是我这边没人接听自动重拨的铃声在那方想起来的时候,我鼻头一酸,眼泪狂涌出来。
有人叫了救护车,有人报警,我看着他们围聚到华子身边,听到说“还有气”的时候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像是身体疲软没力气,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老板以为是被吓到了,上前来安慰我,想将我拉起来,但是我知道,我没资格起来。
是我放松了,所以再次将自己身边的人置入危险境地,我在那里跪到的凌晨丨警丨察勘测完现场,几个人合理将我拽了起来,他们中也有我见过的人。
大家对于这件事都深表遗憾,但是他们说的话更让我震撼。
“两只手臂脱臼,身上被刺八刀,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从案发地一路挪到了这里,血痕绵延一路,真的触目惊心。”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我只能想到魔鬼。
就算是周围有人贴心的堆起火堆,站在火堆边上,我也是身体冰凉的吓人。
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但是我做不出来任何反应,就算是手机一直在包里面震动,我也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这是我经历的最大的绝望,看着魔鬼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拉进深渊,我这个知情者,我明明预想到了这些。
但是我并没有坚决的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我就像是冷漠的旁观者,也就是默认犯罪者施害的同等罪人。
身上被披了一条毯子,我转身,是梁若灵一脸心疼的看着我。
“欢欢睡着了,哄了一晚上,对不起……没能及时到你身边陪着你。”
你看,原本只是我一个人的错,但是就算是连道歉,也得让我身边的人先说。